她垂眸,一滴泪滑下,“除此之外,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我糟蹋了你的善意,你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不该来这种污糟的地方,也不该管我这种轻重不分的人,请你走吧,谢谢。”
看着杜可儿哭红的鼻尖,顾笑长叹一声,把她搂进怀里,“你好傻啊。”
谭劲恒和常山在同一片小区大门外碰面了。
常山坐在三轮车座上低头看手机,平时常去的以自考学习交流为主的网站被一则八卦刷屏了,剔除不熟的明星字眼,夹在其中的T越看越熟悉,尤其是打码处理的照片,糊了脸,没糊手,那枚钥匙和谭家老爹给他的钥匙如出一辙。
谭劲恒看他刷手机入迷,伸过头去,“你瞧啥呢?”
常山慌忙退出网页,掩饰道:“没什么,就自考的题,抽空看看。”
谭劲恒佩服道:“你太用功了,我就不行,超过10个字就打哈欠。”
常山笑笑,问:“对了,你二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谭劲恒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二姐自称是做高端礼宾服务的,在我看来就是伺候有钱人的工作,天天低声下气的,生怕砸了饭碗,不如咱们送快递舒心,她还是名牌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呢,结果就做这种没价值的工作,还沾沾自喜,看到她我更不想读书了,有什么用啊。”
常山说:“不能一概而论嘛,读书还是用的,特别对于山沟沟里的孩子,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谭劲恒不与他争论,笑笑说:“你今天送了多少件,我送了130件,收了60个包裹,还没吃饭吧,等会儿下班,我请你吃牛杂汤。”
常山说:“咱们回家吃吧,省一点,我买份烤鹅回去。”
谭劲恒笑,“也行。”
谭佳人像战败的将军,一脸颓丧,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家,一家人正准备吃饭。
谭勤招呼她,“你快去洗洗手,小常买了烧鹅,你弟买了蹄膀,咱们喝一杯。”
谭佳人摆摆手,“你们吃吧,我今天很累,直接上楼睡了,谁也别叫我。”
谭敬问妹妹,“这孩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平时不管多累,一顿饭不落的,会不会是病了?”
谭勤说:“你别瞎想了,她不说她累了吗,兴许在外面吃过了,别打扰她,让她睡饱,现在年轻人熬夜,身体都不健康的。”
谭义说:“是啊,一个个年纪轻轻的都心梗了,说没就没。”
弟弟说话没谱儿,谭敬拿他没办法,转而问谭心悦,“老大怎么没回来。”
谭勤替在外约会的大侄女打掩护,“加班吧,超市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