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名利场迷了眼,虚荣呗。”
“鱼目混珠,真是晦气。”
谭佳人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和嘲讽,垂着头一动不动。
贺九皋走近,试图拉她离开。
谭佳人用力甩开他,“放心,我会走,但不会狼狈退场,你们艺术馆怎么管理员工的,重要的场合,居然放错视频。”
人们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瞧瞧,她还振振有词呢。”
“我看她走火入魔了,以为靠近我们,混熟后,就是我们的一员了,太不要脸了,一个假冒的丑小鸭,还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呢。”
“看来,高端礼宾服务行业也需要打假了,不然以为我们好忽悠呢。”
杜可儿端着一杯酒走过来,“大家说的对,谭佳人就是一个假冒伪劣的赝品,不仅如此,她还搞职场霸凌,对同事一副恶毒面孔,对客户一副和悦面孔,只要能签单子,阿谀奉承算什么,保不齐更过分的事都做得出来,假装白富美为了什么,给你留点脸,就不直说了。”
最后一句话的暗示,有耳朵的都能听懂,在场客人,男客除外,女客的愤怒又上升了一级。
贺九皋沉声警告,“杜小姐,请注意场合,这里是你的职场,不是你公报私仇的舞台,我请你来美术馆工作,不是为了让你闹事的,你不会不清楚,名誉毁损也是一桩罪名吧?”
王馆长处于震惊中,许久才回神,被“赝品”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运营艺术最怕被赝品砸掉招牌,现在一个“赝品”又毁了艺术馆精心筹备的开幕酒会。
她对着麦克风严厉地说:“谭小姐,佳琅美术馆不欢迎造假的人,请你立刻出去,你坚持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谭佳人想辩解,可面对众多指责的眼神,张不开嘴。
“倔强也要看看场合”,贺九皋拉谭佳人的手,“先离开再说,好不好?”
谭佳人抽出手,自嘲地笑笑,转身穿过众人,有个女人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冲着她扬手泼了一杯酒,恨恨地骂了一声,“狐狸精!”
这位女士的老公被谭佳人的同行勾走,她把仇恨发泄到这个看着同样别有心机的女人身上。
红酒滴滴答答地顺着脸庞流下,谭佳人用手抹了把脸,盯着这位撒泼的女人,扯嘴角冷笑,“你想去派出所喝茶吗?红酒溅进眼睛,没准儿会出问题,要不要我打个110,就说有个疯女人,对我涉嫌人身伤害!”
“你!”女人端着酒杯后退一步。
她轻哼一声,大步离开,将苍蝇般嗡嗡的非议留在身后。
谭佳人拿上包,走出佳琅美术馆,站在栖云社区整洁的林荫道上,一阵茫然。
大脑的保护机制促使她不去想展馆发生的事,双脚带她向如意街走去。
对,回家,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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