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包厢门,贺九皋说:“请进。”
温修筠推门进来,手上拎着西装防尘袋,里面是老板下午颁奖要穿的礼服。
他提醒道:“草坪音乐会结束后进入击剑颁奖典礼环节,您该准备了。”
王峥嵘讶异,“你参加公众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为什么会参加学校的颁奖礼?“
贺九皋将盘碟刀叉放好,起身说:“两个原因,一给我校友面子,他在栖云国际学校担任校董,二作为栖云击剑俱乐部的一员,我有参与的责任。”
王峥嵘失笑,像贺九皋这样活得一板一眼,人生就不会有失误吧。
假如贺九皋能听到她的心声,不知道是否会诚实回答,不,我失误过,而且还是瞎眼级别的失误。
贺九皋在高尔夫俱乐部内的老式理发室修面理发,出来时变身为旧时光的绅士,露额的复古偏分背头,油光铮亮,尽显帅气立体的五官。
他回到自己常用的休息室,刷牙用漱口水,觉得口气清新到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吻才作罢,换上一身黑色亮面羊毛西装,内搭雪白的衬衫,打丝绸领结,配黑色缟玛瑙袖扣,确认全身无一细节出错,乘车出发。
五分钟到达栖云国际学校门口,校董吩咐过保卫科,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被放行,直接驶入学校。
只是无意的一瞥,贺九皋看到停在门口的银灰色奔驰A45 AMG,他鬼使神差地想起谭佳人在江南酒店面对顾笑时藏起的车钥匙,好像她的车就是这一款,不会那么巧吧,她也来学校了?那她来学校做什么,推销生意,拉客户……看孩子?说起来她有没有结婚他都不知道,她年纪多大来着,按法定结婚年龄算,即使一成年迫不及待领证生孩子,小孩也在读幼儿园吧,栖云国际学校有幼儿部?要是谭佳人真结婚了,那他就搞笑了——不会的,现在女孩子都追求独立,不会那么早结婚的。
贺九皋忽然想到一件忽略的事,问正在开车的温修筠,“CoCo沈当初通过你给我发的晚宴请柬,你们两个认识?”
温修筠说:“我好像对您说过,我一个小学妹在CoCo沈手下做事,因为她的关系,CoCo沈托我给您带话,说她们工作室举办高端珠宝腕表展示晚宴问您有兴趣没,恰好您不是找一款手表吗,我就给她说了,如果有,您或许会接受她的邀请。”
“这样啊”,贺九皋沉吟,“你那个学妹叫什么?”
“谭佳人。”
“这么说她也是读法学的,那怎么没做律师?”
“人各有志吧。”
嗯,很标准的回答,贺九皋打问他真正关心的,“那她……结婚没有,我意思说你们关系很好的话,结婚会随礼吧。”
温修筠说:“我大了她一届不止,并不是经常走动的关系,因为学缘,我们政法大学毕业生都挺互相照顾的,不过谭佳人应该没结婚,我们校友微信圈,谁结婚的话,通常都会在群里发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