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形状姣好的唇瓣绽开一丝嘲讽的笑,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父亲何必为难大嫂,安泽桓那个畜生做的事,与她无关,不必迁怒。”
安夕颜动作轻缓地将手中的瓷杯放到面前的矮几上,美目舒展,难以看出眼底隐藏的冷意。
听了她的话,老太太又狠狠地往地上掼着自己檀木拐杖,脸色阴沉,怒道:“肯定是这个女人教唆阿桓,要不然他们兄弟怎么会……”
一听老太太要把罪责怪到自己身上,单兰莲立刻就以手掩面,低低地抽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怎么能这么说我!”
“母亲这话就不对了。”安夕颜声音清朗,插了进来,“大哥人品如何,你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当即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枯皱的脸皮涨得紫红,显然是气极了。
可是安夕颜根本不吃她这套,身姿优雅地起身,走到安家两位老人面前,笑道:“安氏这些年犯下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父亲母亲对于大哥的作风定是有所耳闻,心里都有数。”
她又侧头轻飘飘地看了眼啜泣不止的单兰莲,和她身旁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安晴尔,眼底不禁划过几分轻蔑。
嘴上却依然说道:“大嫂她一个妇道人家,整天只有吃喝玩乐,哪里知道大哥在外面做了什么?”
“你不懂!别胡说!”老太太愤怒地吼道,用眼神示意安夕颜不要多话。
安夕颜讥讽地笑,对于老太太打的小算盘一清二楚。
安泽桓谋害亲弟铁证如山,也不知道背后之人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抽丝剥茧将十多年前的事情一点一点扒出来,让那个司机说出当年的真相。
在无法辩驳的证据面前,安家养了许久的律师团就算舌灿莲花,也做不到颠倒黑白,洗脱安泽桓的罪名。
况且律师接下这样的案件,那就相当于庇护杀人犯,有谁会愿意赔上职业名誉去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但是安家两位老人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安夕颜知道,他们还是想保下安泽桓,尽管这个大儿子极有可能谋害了才华横溢的安泽明。所以两位老人一心想将单兰莲拉下水,只要单兰莲担下主谋的罪名,安家再出钱出力上下疏通关系,说不定还能免掉安泽桓的牢狱之灾。
对于两位老人的谋算,安夕颜只想说一句幼稚。
她自然不会让安泽桓有逃脱罪名的机会,单兰莲母女两个蠢到极致,十分容易掌控。只要操作得当,安氏就会落在她这个一直被冷落的小女儿手上。
不过经历此事,安氏定会大受打击,尽管落到她手上,也肯定不复往日荣光了。
安夕颜不由得想到半月前,她还在国外旅游,一封匿名信将安泽桓害人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安夕颜之前尚且怀疑过此人的身份,不过就现在而言,她只想将这池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