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你没有错。”
潘在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性格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高中没毕业就辍学进了社会,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有一回跟人打架,被几个人揍得半死,是那个会所老板救了他。
从那时起,潘在就跟了他,也逐渐管一些事。
走上那条路,不是他所选,但命运安排如此,他只能走下去。
如果当年他没有拒捕,以他的罪行,最多只判几年而已,远没有达到失去生命的地步。
余烬知道,他只是想赶去见未婚妻苏禾一面。
那时她刚刚怀孕两个月。
苏禾是小地方上来的姑娘,初到岳城,无亲无故,被中介诓去按摩馆,她还以为是干杂活,第一天就碰到潘在去那找人收账,潘在把她带走,从那以后再没让她离开过自己身边。
也许余烬骨子里并没外表那样冷漠,他重感情,有温度,惩奸除恶的同时,也不能免俗,对那个真心拿他当兄弟的人起了恻隐之心,也对那个刚刚怀孕就失去孩子父亲的女人心怀愧疚。
这份沉重压在心底五年,至今未能消散。
回到派出所,熊队去开会,余烬坐在走廊椅子上等消息。
直到现在坐在这里,他才觉得脚踝那里有些疼,昨晚用力过猛,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他没顾上看,今早又一直折腾到现在。
他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昨晚到现在,几乎一夜没怎么睡,他拿出电话想给蒋烟打一个,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他琢磨着借一下谁的电话,那边忽然有人叫他,不知又有什么流程,他赶紧过去。
蒋烟早上七点多就醒了,余烬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吃了饭,又刷了碗,收拾屋子,把能做的事都做完,已经将近十点。
她闷闷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电视里正在播一个综艺节目,里面的人乱哄哄闹成一团,她觉得有些心烦,关掉电视。
余烬说要她等他,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她又不想给他打电话,好像很担心他,盼着他回来一样。
昨天他骗她那事还没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蒋烟昨晚没有睡好,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她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茶几上那束火焰玫瑰。
一星期前的那束花,已经七七八八凋零不少,如今只剩三支还在坚.挺地开着,只是花瓣边缘微微有些卷曲,颜色也深了一些,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蒋烟有些无聊,随意翻看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一会,目光停留在一则本地新闻上。
她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新闻里说,昨夜城西发生一起恶性.事件,事态严重,还出了人命。
底下评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赌徒怀疑对家出千,起了争执,有说是因为女人,还有说人是被抓后拒不配合出的事。
蒋烟心里有些慌,没有再多想,直接给余烬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