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生盯着蒋烟看了一会,“哦,是阿烬媳妇。”他有些责备的眼神瞥向余烬,“上次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净骗人。”
余烬低声对蒋烟说:“抱歉,我师父身体不太好,有时有些糊涂,记不清人,你别介意。”
蒋烟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忙摇头,“没关系。”她冲纪元生甜甜地笑了一下,“纪伯伯好,我是蒋烟。”
纪元生特别高兴,让蒋烟去沙发那边坐,给她拿吃的,拿喝的,像看儿媳妇一样,越看越满意,“丫头多大了?”
蒋烟乖巧回答:“十八。”
纪元生连连点头,“十八好,我家阿枝也十八,跟我们阿烬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好准备准备……”
“师父。”余烬忍不住打断,“她是我的朋友,您别乱说。”
纪元生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清明一些,“你看我,老糊涂了,丫头别介意,我去看看开饭了没有,在家吃饭。”
说完便起身去了厨房。
蒋烟看向余烬,“纪伯伯……”
“他是阿尔兹海默症。”余烬说。
蒋烟有些意外,“怎么会呢,纪伯伯看起来还不到七十岁。”
余烬把桌上的橘子扒开一半递给她,“这个病的年龄没有那么绝对,五六十岁的人得的也很多。”
他偏头睨着蒋烟,“师父常常认错人,有时连我也不认识,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活在几十年前,但把旁人认成阿枝,还是头一回。”
蒋烟有些好奇,“阿枝是谁?”
“是师父年少时的恋人,”余烬看了眼厨房那边,陈姨已经端了盘撕好的烧鸡去了餐桌,“据说当时阿枝的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块儿,硬生生把两人拆了,后来阿枝嫁给名门望族,我师父一直没有结婚。”
蒋烟睁大眼睛,“师父一辈子都没结过婚吗?”
“嗯。”
蒋烟很钦佩,“师父一定是个专情又深情的人。”
悲剧的爱情故事总是让人忍不住难过,她愣愣盯着前方许久,手里的橘子都忘了吃。
余烬拍她脑袋一下,“过来吃饭。”
这顿饭蒋烟吃的很舒服,纪元生把桌上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还说如果不着急可以在这多住几天,他带她去放风筝,他的阿枝特别喜欢风筝。
这栋房子有两层,纪元生和陈姨都住一楼,楼上两间房,余烬一间,另一间一直空着。
饭后没多久纪元生就把蒋烟带到余烬的房间,“阿烬媳妇,不知道你来,也没提前准备,你先凑合住,等以后你们结了婚,我把这屋重新装修一下,你别嫌弃。这小子一向性子燥,脾气急,压不住,他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跟在两人身后的余烬有些无奈。
他糊涂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好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