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烟坐在沙发上小小一只,规规矩矩,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得不成样子。
这辈子都没这么淑女过。
余烬给她倒了杯水,“温的。”
蒋烟接了,“谢谢。”
她没说话,余烬也没说话,客厅里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作响,余烬似乎并没有对客人客套一下聊聊天的意思,靠在沙发另一侧随手翻阅一本杂志。
蒋烟连续喝了几口水,终于在杯子快要见底时找到话题,“你住这里很久了吗。”
余烬淡淡嗯,多一个字没有。
蒋烟又说:“我以前从没来过这一片。”
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余烬抬起头看她,“是吗,那你怎么找到这的。”
蒋烟手指捏着杯子,脑子里疯狂组织语言,“我……跟家里吵架了,也没去学校,我爸爸在这边没有熟人,我就来了。”
余烬卷起手中的杂志,“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在瑞士读大学。”
“瑞士。”余烬重复一遍,“很美的地方。”
蒋烟抬起头看他,“你也去过吗?”
“我妹妹在那边。”
余烬的妹妹余笙,是他父亲和第二任妻子的女儿,余笙从小体弱多病,两人离婚后,继母带着余笙去了瑞士疗养,一直没回来。
余烬忽然想起,前两天收到余笙寄来的明信片,还问说好去看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去。
余烬似乎信了蒋烟那套“离家出走”的言论,或许也是因为事不关己,他不感兴趣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他好像对别人的事都不怎么感兴趣,刚刚能问那一句,没准都算破例。
余烬看到蒋烟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旅游杂志,抬手扔给她。
蒋烟接了,漫无目的胡乱翻了几页,随口问道,“你也喜欢旅游吗?”
余烬说还好。
蒋烟慢慢将话题引过去,“我以前跟着爸爸去过很多地方,乌镇,大理什么的,还有封武。”
她停顿一下,“封武你去过吗?很美的一个小地方,我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至今印象深刻。”
余烬目光微动,抬眼看向她,还没有开口,电话忽然响,是开锁师傅打来的,说已经到了这栋楼,不知道具体哪个门。
余烬一边跟他通话一边走去开门,两分钟不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大叔背了个单肩包大步跨上楼。
开锁的过程异常简单,简单到蒋烟还没反应过来,那大叔拿着个长条形状,顶端带个拐弯的塑料硬板塞进门缝,上下划几次门就开了,前后不到十秒钟。
蒋烟看的有点愣,余烬给师傅转了五十块钱,人家乐呵呵走了。
“这么快。”蒋烟说。
余烬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被破坏,“这种锁芯款式比较老,有时间可以换个新的,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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