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走了。
谈听瑟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刚才的某些对话,忙闭了闭眼把男人的语气和表情抛在脑后,心慌意乱地在客厅里转了两个来回,烦躁又漫无目的。
忽然,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刚才有几个瞬间,她对陆闻别的态度都在软化。
不,与其说是软化,不如说那是一种久违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像十九岁的那个夏天,她面对他时常常会有的体会一样。
谈听瑟怔怔地站在原地。
没了那些记恨与抗拒之后,她筑在周围用来隔开距离的墙似乎也不见了,于是面对他时,她总是容易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与感情。
而那面墙,她总觉得无论如何也筑不起来了。哪怕她再次努力地回忆从前,也只会觉得陌生。
从前那个看似骄傲实际卑微的自己很陌生,看似对她特殊,实际内心冷漠的陆闻别也很陌生。
一切都不一样了。
……
公寓楼下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陆闻别坐在车里,抽了两支烟才平静下来,辛辣的烟草味将每一分感受都刻进脑海里。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和谈听瑟之间的转圜不够真实。
理智告诉他,哪怕他们之间就保持着现在的状态也足够好了,可人最不能抵挡的,就是贪欲。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扫清一切隐患——不论是他们之间的阻碍,还是企图伤害她的人。
陆闻别拨出去两通电话。前者是为了继续查秦安文现在的那位丈夫以及诺埃的“风流韵事”,后者则查严致。
“查一查他现在在哪儿。”他对冯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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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谈听瑟接到了多丽安打来的电话。
这时候打过来,肯定是剧院已经决定好了如何处理诺埃的事。她难免有点紧张,却立刻接了起来,“多丽安?”
对方开门见山,提起的也的确和她预料的一样,“谈,昨天你告诉我的事,我已经告知了剧院。你放心,我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每个角色必定都属于最适合的那个人,任何不公平或有恶意的情况都不应该存在。”
她心稍微放下来一点,“所以剧院具体的处理措施是?”
“剧院会聘请新的编剧,加莱剧院以后不会再跟诺埃合作,同时决定暂停伊兰下个演出季的演出。”
“暂停整个演出季?她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惩罚?”
伊兰刚刚成为首席舞者,现在正应该是抓住机会崭露头角的时候,错过整个演出季的机会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对未来演艺生涯的负面影响也是难以预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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