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谈家团聚,基本都是谈捷一家子和那边的亲朋挚友,她只觉得自己和他们都格格不入,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也不想在那种场合孤零零地承受任何其他人的同情与议论。
谈捷心里了然,知道谈听瑟很大概率是在敷衍自己,不过也没强求,只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时间差不多了,去吧。”他笑着最后叮嘱,“一个人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谈听瑟笑着应声,鼻尖发酸。
好像也只有在亲人面前她才不是那个光鲜的芭蕾女首席,而只是一个只身前往异国的小姑娘。
她最想听到的是来自父母的这种关切,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过,即便他们都还活着,大概也不会给予这种哄小孩子一样的温情,只会让她努力再往上走,站到聚光灯最亮的位置。
那她就站到那个最亮的位置吧。谈听瑟笑笑。
跟谈捷道别后她转过身朝里走。没走几步忽然感应到了点什么,她下意识转头朝后环顾四周。
……什么也没有,只有神色或匆忙或轻松的行人,还有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谈捷。
某个猝不及防窜出来的猜测被她压下。
谈听瑟努力勾起唇角,若无其事地再次朝谈捷挥了挥手。这一次她径直通过安检口,没再回头。
因此,她也就没能看到隐匿在人群中一晃而过的高大身影。那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目光沉寂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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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人来说,生活仍旧日复一日没有任何变化。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短暂偏航后的生活也似乎会回到正轨。
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入秋后,巴黎街道旁的梧桐与朴树开始落叶,天气也不断转凉。
养伤养了两个月,谈听瑟已经不再需要顾及术后伤口的恢复,训练的时长与强度都恢复到从前那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剧院马上要排一出新剧目,她想拿到首场演出的女主角。当然,也只有专心沉浸在芭蕾练习里的时候她才会心无旁骛,不仅能摒除掉时不时冒出来的烦恼与杂念,还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有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月前在国内发生的种种,包括临走前陆闻别说的那番话。但这里毕竟离国内太远,远离特定的环境后,一忙起来她就渐渐把这些事都压在心里不再深想。
偌大的舞蹈教室里,演员们或埋头练习或坐在一旁休息。谈听瑟则对着镜子,一遍遍重做自己刚才没跳好的动作。
“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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