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琳垂眸笑了笑,又抬起眼望着她点头,“嗯!”
谈听瑟约好和严致见面的当天没有演出, 因此训练的时间也没有卡得太严格,剧院给演员们放了小半天的假。
于是她先如约赶去了心理诊疗所一趟, 然后在附近的咖啡厅等严致来接自己。
她和严致是几个月前在菲律宾飞往法国的班机上认识的。当时他们正好是邻座, 客套又生疏的搭话不超过三句, 后来却在巴黎的某个餐厅偶遇, 严致几步上来拦住她, 问她能不能给他留一个联系方式。
那时谈听瑟婉拒了, 后来他们却又阴差阳错地碰见好几次。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回到剧院之后参与的第一场演出, 那时严致受邀坐在台下看完了整场。谢幕后她回后台卸妆换衣服,离开时却看见他靠着车门等在剧院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谈听瑟愣了愣。
严致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接女主角。”
她表情微微冷下来,却微微一笑,“我不是女主角,你倒着看演出名单,或许能找到我的名字。”
他表情有点无辜,“在我心里你就是女主角,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是否有在国外长大的原因,他说起各种‘甜言蜜语’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谈听瑟怔忡片刻,恍然想到了过去某个场景。那时也有个男人在谢幕后等她,说“来见今天的女主角”。不同的是那场演出里她的确是女主,却终究不是他生命里的那个重要角色。
现在,却有个人在她只扮演配角的时候说她是女主角。
不管严致这句话真心与否,都给了她某种复杂难言的触动。
也就是在那之后,两个人慢慢熟悉起来成了朋友。
谈听瑟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抱着一杯热美式发呆,从严致一直胡乱想到刚才医生给自己说过的话。
【对于伤痛,有的人会选择治愈,有的人会选择忍耐和习惯。无所谓你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只要你能克服它们,不让它们再左右你、使你痛苦,这都证明你走出来了。】
【真正的强大不是逼迫自己遗忘,而是记得它、却不在意它。】
忽然,耳边传来几声轻敲玻璃窗的响动,半是清脆半是沉闷,蓦地把她从沉思中唤醒。
谈听瑟扭头往落地玻璃外一看,发现严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正隔着玻璃站在外面。
【走吧?】他挑眉笑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身上是烟灰色的大衣,和巴黎街头的风景和谐得恰到好处。
她唇角微微翘起来,放下咖啡站起身。
……
几天后,谈听瑟拿到了新的巡演安排表,一般来说这意味着安排好的演出有了什么调整与变动。
她顺着表格一路对照着看下去,指尖忽然一顿。
原本在国内海城的那场演出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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