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片来看,她甚至去非洲大草原拍了动物大迁徙。
“你很勇敢。”谈听瑟怔怔道,唇角露出一点笑意。
“不算什么。”葛欢似乎被她的眼神和笑容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捂了捂脸又摆摆手,“那你呢?一个人来旅游吗?你看上去年纪好像不大。”
谈听瑟目光微黯,笑容却更明显了一点,“嗯,一个人。我还在念大学。”
“我还以为你是明星呢!”葛欢笑着夸赞,没有刨根究底揭人伤疤,“真的,你的气质很特别,不然为什么大家总在偷偷看你?”
“可能……因为我是学跳舞的吧?”
“我就知道!虽然你看着很瘦,但是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漂亮。你学的什么舞种,大概学了多久?”
“芭蕾。有十六年了吧。”
葛欢哑然,最后竖了个大拇指,“太厉害了。我小的时候也喜欢跳舞,天天看电视上那些人表演,可惜我吃不了那种苦,所以只能放弃。真佩服你。”
听到后半句,谈听瑟原本微僵的神情渐渐缓和,变得柔软。
“不,以前……平时我只需要完成努力跳舞这一件事就行了,就像活在象牙塔里,不懂事的时候那些烦恼都是无病呻.吟。你做到的,才是更多人忍受不了的辛苦。”
“话可不能这么说。辛苦不是用来比较的,相对幸福的那一群人也依然有烦恼与痛苦的权利。不然只有世界上最苦的那个人才能说自己痛苦了,可谁又是过得最苦的那个人呢?”
看她怔怔的,葛欢停顿片刻后又道:“就像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剥夺其他人幸福的资格。不要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我们都只是渺小的人类,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只动物都没有不同。”
谈听瑟恍惚地望着海面,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也能活得像你这么通透就好了。”
“你年纪还这么小,早早看透一切还有什么意思?人生中大多的精彩都是在懵懂昏头的时候得到的。”葛欢摇头笑了,“我自己的生活也是马马虎虎,只不过这几年见的多了,才有了一点感悟。”
包裹着胸膛的泥土像被一只手拨开,翻出了那颗瑟缩在厚重掩埋下、微弱跳动的心脏。
谈听瑟微微扬起下颌,任海风吹过来,将溢满泪水的眼眶吹得发凉。
等泪水干透,她转头对着葛欢笑了笑,“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已经对我说了好几个谢谢了。”葛欢失笑,随即又坏笑着托住下巴,“要是真想谢谢我的话,那就交个朋友吧?”
……
让一个习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需要很久很久,相应的,要放下它也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