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指的见面就是像前几天那样吗?”
“不算吗。”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的确,那符合“见面”的狭义含义,但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算。可是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她强迫自己艰难地一点点问出口,“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除了向父母一次次低头时说过类似的话,其他时候她从没对别人说出口过。
说完这句话如同凌迟,谈听瑟掌心发冷,额角都是涔涔冷汗。
“没有。”
“那是为什么?”
“你要的是一个不存在的理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为什么?可是在那天晚宴之前都不是那样的。”她言辞因为些微的难堪而模糊,却倔强地要一个答案。
话音刚落,谈听瑟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提醒他开会,她再也沉不住气,“是因为许诗薇,还是在海城那天晚上——”
“谈听瑟。”陆闻别嗓音平静。
她恍若失声,蓦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只是不该对我有什么别的希望,否则你就会发现我对你,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听筒里一阵寂静。
“那……”
“我要开会了。”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像你教我游泳的时候那样。”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两秒后,电话被挂断了。
他没有回答,但好像这就是答案。
谈听瑟木然地坐在地板上,手机还贴在耳边,意识却紧紧蜷缩着,被浑身弥漫着的冷意与煎熬炙烤。
她慢慢屈起腿,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头抵着一旁的镜子将脸埋起来。
现在她没办法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陆闻别什么都知道,他甚至阻止她把那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这就是他提醒和拒绝她的方式,平静淡然得仿佛置身事外。
难堪、难过、酸涩、茫然、煎熬。
谈听瑟急促的心跳始终没能慢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思绪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出口。
就这样吗?就这么不了了之?等未来她回到法国继续学业,去追逐她舞团首席的位置,然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
谈听瑟用力深呼吸。
不甘心……
她好像隐约摸到了陆闻别的态度,但总有什么还不清不楚。如果对她和对其他人一样,那为什么会答应教她游泳,带她几次三番地出去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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