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攥紧裙摆,从那次被发现后第一次直接提起这个词,“我保证,不管吃了什么我都不会再催吐了。”
男人眉心微微松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走吧。”他纵容地站起身,勾唇笑了笑。
……
手边的落地玻璃高度可观,足以让临窗的人俯瞰这座城市灯光琳琅的夜景和一角海浪,谈听瑟却好几次瞥向桌上摆着的那支玫瑰,以及若即若离地舔.舐着花瓣的摇曳烛火。
侍者站在一旁,陆闻别垂眸点餐,一个个字与单词被磁性略显低沉的嗓音勾勒得格外悦耳。
她悄悄抬眸看他在暗色灯光下剪影似的轮廓,心跳愈快。
忽然,他淡淡一掀眼,似笑非笑地把偷看的她抓个正着。
谈听瑟此地无银地飞快别开眼,耳尖发烫。
“想吃什么?”
她抿唇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面前的菜单随意点了几个,最后迟疑着抬眸,“我可以喝酒吗?”
陆闻别手一顿,合上菜单递回去的时候加了一杯度数极低的甜酒和好几种甜品。
谈听瑟指尖拨弄着左腕上的手链,觉得自己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期待,“都是点给我的吗?我吃不了这么多。”
“分量不多,每种尝一点。”他提醒,“按照你自己的食量来。”
“好。”她乖乖点头,陆闻别却忽然盯着她笑了笑。
谈听瑟后颈一紧,坐姿僵硬,“怎么了?”
“难得你这么乖乖听话。”他垂眸低笑。
“……我又不会无理取闹。”她窘迫地转头,假装在看窗外,嘴里别扭地喃喃。
在谈听瑟的印象里,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愉快地吃过一顿饭了,不仅仅因为这些无需苛刻自己的食物,也因为坐在对面的人是陆闻别。
落地窗与夜景,红玫瑰与蜡烛,她是不是可以私心地将今晚当成一次约会?
唯一的遗憾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食量,吃到九分饱的时候还有三道甜品没能品尝。陆闻别大概是在酒店餐厅时估计了她的胃口大小,也不让她再继续吃。
长久控制饮食的肠胃受不了太重的负荷,吃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胃被美味食物填满的感觉,如同每一根紧绷焦虑的神经被细细抚平。
“开车兜一会儿风好不好?”回酒店的车上,谈听瑟回眸看着身侧的男人。
他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霓虹掠过,只能看清唇角轻轻勾了勾。
“听她的。”他对司机淡淡道。
司机忙应声,沿着海边这条长线继续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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