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低沉,好整以暇道:“怎么?”
“……虽然我是没关系,但是开场了再进来肯定会影响其他人,你最好还是……别迟到。”
电话里安静片刻。
“你在听吗?”谈听瑟迟疑道。
隔着一千公里的距离和冷冰冰的手机,她没能看见男人眼底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以及微微勾起一瞬的唇角。
“嗯。”陆闻别声线平静,言简意赅,“放心。”
…
贴紧耳畔的听筒传递声音时会给人亲昵的错觉,谈听瑟盯着手机屏上的对话回忆昨晚,最后捂住脸埋进被子里,把手机紧紧攥在胸口。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赤脚在地毯上做了一连串的足尖碎步和小跳,轻哼着某段旋律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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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空旷安静,播报某条财经新闻的女声成了唯一的声音。
“……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没有重整、和解的可能,符合宣告破产条件,依法准许其破产……”
办公桌后的男人靠着椅背,身形笼罩在暗色的阴影里。只有搭在一侧的左手恰好越过明暗分界,阳光被银色腕表切割成刺目的光线。
过了片刻,他抬手关掉了视频页面,接通来电按下免提。
“正原宣布破产了?”聂显开门见山,语气轻松。
“你对陆氏倒是比对聂家的生意还热心。”
“看个热闹嘛,这可是你送给许老爷子的生日大礼。哦对了,今晚去生日宴的时候记得替我问个好。”
“我没打算去。”
“不去?那你那天还让秘书订机票?”
“我去一趟海城。”
聂显沉默了两秒,“海城?怎么突然要去那儿?”
陆闻别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淡淡道:“私事。”
……
航班并未延误,在海城落地时不到六点四十。
临时司机为自己这位顶头大老板拉开车门,安静开往目的地时按捺不住打量一眼。
一路上后座的男人都闭目养神,即便刚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航班浑身依旧一丝不苟,衬衣领口没有分毫褶皱。
五十分钟后,车停在剧院门口。
陆闻别从贵宾通道入场,在某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坐定,手机屏幕倏然一亮。
几小时前陈秘书告诉他手术已经结束,现在谈敬亲自发来了一条消息,大概是刚从麻醉与昏迷中苏醒。
【闻别,麻烦你让小瑟在海城多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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