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极其容易被触动的性格,可能在听方硕讲完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后,那一瞬间的感动杀伤力太强,让她像枯燥的原野汲取到山泉,像病弱的晚期患者忽然被治愈。
说不出是喻涵念她太多,还是受到奶奶影响。
沈暮当时只有一个念头。
给他自己的所有。
除了以身相许之外的任何报答方式,在这般情况前,似乎都显得再无意义。
她用行动证明了。
古时报恩和私奔的老套情节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沈暮也是有私心的。
她想独占他的好,迄今为止极少数的强烈想法,一刻都不想等。
所以,跑来领证含有冲动的成分。
沈暮现在处于半茫半醒的状态。
而江辰遇倒是豁然确斯,逻辑清晰地咨询前台工作人员流程。
“二位将身份证及户口簿交给我,需要复印件,然后先到3号厅拍两寸照。”
江辰遇把两人的证件放到台面,道声谢。
而后牵住身边发呆的人说:“走吧,我们先去拍照。”
沈暮愣一下:“啊……好。”
很少有新人会选择在民政局拍照,毕竟行政单位的流水线式照相肯定不比影楼的精修照好看,但他们没有过多准备的时间。
沈暮起初还有点儿迷糊。
直到正式坐在影棚里,太阳灯透过反光伞打下来,她忽然上来些感觉。
沈暮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紧张,慌乱,还是激越,她分不清了。
负责人员瞄准相机门镜:“姑娘笑一笑,表情不要太僵硬。”
沈暮抿起嘴角,坐端正。
负责人员审视片刻又说:“姑娘头发挡耳朵了,先生帮她整理一下。”
沈暮马上去撩头发,那人的指腹先滑过她耳廓,带着他特别的温度。
沈暮咯噔了下,偏过头看他。
江辰遇轻轻一笑。
他的温笑始终很奇妙,仿佛知晓她此刻的心漂浮不定,特意给她寄托和依靠。
负责人员调整镜头角度再次尝试,这回却发现她眼眶红了,泫然欲滴。
负责人员是位年轻的阿姨。
她直起身瞧一眼过去,疑心间语重心长地问:“小姑娘,是自愿的吗?”
誓词读哭的不少,拍照要哭的她还真没见过。
沈暮忙不迭回答:“是、是……我是。”
她没控制好哭腔,听起来有些委屈,倒真跟被迫似的。
阿姨满眼狐疑地瞅向旁边的男人。
江辰遇笑了下,有几分纵容和无奈,揽了沈暮起身,礼貌说:“抱歉,我先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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