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烦躁得连跟她争吵的心情都没有。
他抚额,拿过桌上的手机想再找找路子。
打开被丢在角落一上午的手机,便看见那几条短信。
发件人是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宋卫怒不可遏的脸色一惊,恼意顿散,立马点开看。
“我给您寄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二十万,是在法国四年存下来的,我知道,您让谢阿姨每年给我打一百万,但是后面三年她每年只给了我三十万,剩下的我不清楚,当然,除开学费和生活费,我足够用,我也并不是要秋后算账,只是想告诉您,这笔钱您自己留着,公司真要不行了,您也有个后路。”
“谢阿姨昨天来找过我,如果您的意思也是逼我联姻,那或许,我们只能法庭见。”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您养育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法将您彻底当做陌生人,但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为止。”
宋卫眸色从惊喜到震愕,在悲哀里丝红。
五十不到的年纪,却已是鬓发泛白眼窝深陷,尽是苍老之态。
宋卫缓了很久,最后凛眉,脸色完全沉下。
他双手渐渐握拳,抬眸间眼底迸射冷光:“你去找景澜了?”
这生硬带狠的语气,听得谢时芳心慌了下。
谢时芳还来不及托辞,便又见他面部扭曲,陡然拍桌站起,燃着暴怒的火愤吼。
“我让你每年给她一百万,你还敢背着我私扣她生活费!”
这句话如沉雷滚滚霹下来。
谢时芳容颜骤然失色,腿肚一虚,差点站不稳。
///
周六如约而至。
阳光晴好,漾入窗帘,光晕摇曳。
不用上班,但沈暮还是早早起了床。
她想趁着太阳好,将那块方巾洗一洗晾干。
阳台散发着洗衣液清清凉凉的香味。
细白的双手浸在满是泡沫的水里,轻轻揉搓方巾。
沈暮仔细洗完晾晒后,又取出小熨斗,把那人的西装外套挂起来,小心地一点点熨平整。
浅卡其色的西装,在日光下视觉温柔。
那晚没见他穿,印象里他的西装都是深色的,显得高冷不近人情,不知道他穿这套是什么味道。
这个颜色,似乎会很衬他的冷白皮。
想到这,沈暮奶白的脸蛋飞了点红。
她胸口慢慢起伏,晃晃脑袋不再乱想,熨烫好后便回到房间。
做完这一切,沈暮换下睡衣,准备出门到超市买点新鲜蔬菜。
在妆台找到手机,沈暮看见秦戈的微信消息。
他说最近几天都在外地调研,不在家里,怕她周末来拿资料跑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