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网络良好,但两边都安静下来。
无言片刻。
男人突然很轻很轻地笑了声。
沈暮心跳顿时蹿到了嗓子眼。
只是一点随意慵懒的气音,却听得她悸动。
好似窗外那千万只蝴蝶飞进心里,狂乱扑腾展翅。
“不想说话?”
Hygge微沉的嗓音隐带笑意。
沈暮死死憋住鼻息,想回应,又怕被他听出在哭的端倪。
他的声音好好听。
是会让人耳朵怀孕的低音炮,沉稳而不浊,有种清冷和温柔相融后的质感。
任何形容此刻都成了陈词滥调。
Hygge没有逼她。
“嗯,听就行。”
他声音温缓得恰到好处,顷刻后又说:“等我一下。”
沈暮不禁陷入微怔。
尽管语音通过电信号压缩转化再传输,会导致音色失真。
但他一说话,她就感到特别熟悉。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可她一时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
他一开口,她就完全不能动了。
好像他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过来,心口被融化,要时间冷却。
那边传来轻响,他好像在走动。
过了会,沈暮听到咔哒声,不晓得他在做什么。
沈暮耐心等着,忽然听他再开口。
“洗澡了么。”
一个隐私的问题。
从他轻哑的喉咙里淌出来,甚至沾染一丝旖旎。
沈暮湿漉的双颊微红。
半晌稳住心跳,她弱弱地:“……嗯。”
刚出完声她就懊悔不已。
闷闷的鼻音好重,他肯定听出来了。
沈暮羞赧地抿住唇。
随后手机里果然响起一声温沉的调侃。
“小哭包。”
“关灯,去床上躺好。”
男人淡淡的尾音半拖,渗含宠溺的命令。
沈暮走了会神,忙从椅子下来,抽了张纸巾擦干净脸,只亮一盏小夜灯,掀开被子听话躺了进去。
“好了么。”他循着动静问。
沈暮把手机放到枕头边,哭腔微软:“嗯……”
而后便没再听到他说话。
就在沈暮疑惑时,一段悠扬的前奏轻柔响起来。
沈暮怔了一怔。
是她喜欢的那首钢琴曲。
但又和她平时听的有所不同。
此刻听到的曲子,曲调不是那么地清晰明亮,音质些微老旧,甚至混杂有沙沙的噪音。
可又奇妙地丝毫并不影响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