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乙咬牙,心中默念身份有别,不容造次,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狠狠剜他一眼的念头。
也不知道肖宗镜今晚是中了什么邪,心情忽然大好,拉着吕圆一坛接一坛地喝酒。月上中天,满园都是酒香。姜小乙和吕梦劝不住,到最后两人喝得舌头也麻了,脸色坨红,双眼迷离,说话都不灵清。
姜小乙和吕梦架着他们回屋,推到床上。
一张床被两人占满,姜小乙跟吕梦借了一床铺盖,将两张桌子拼一起,准备凑合一夜。安排好一切后,吕梦也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姜小乙躺在桌子上,旁边传来重重的的鼾声,也不知是肖宗镜还是吕圆。
夜越来越深,所有人都睡下了——除了姜小乙。
不知是不是鼾声闹的,姜小乙心思杂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后她抓抓脑袋,逼着自己去想案子。
这么一强迫,还真让她想起什么。
她悄悄爬起,来到柴房。
之前他们只顾着为吕顺正名,却遗漏了这地方还有些许不对劲之处。她把地上的砖撬起来,细细检查……
“果然。”她看了片刻,喃喃道:“箱子有做旧痕迹,地砖的接缝处也没有磨损,这箱子应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看来,有人在吕顺死后送了一笔银子给他的遗孤,又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就伪造成是吕顺的遗物。
会是谁呢?姜小乙暗自思量,与军饷一案会不会有关系呢?
就在她深思的时刻,吕坊东边几里地开外,一家名叫“开门见财”的赌坊正热闹着。
本朝有宵禁,但在天高皇帝远的丰州几乎是形同虚设。
如果是开门见财的常客,会察觉到今日的赌坊跟往常不太一样,看场的打手似乎比往日多了些。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鹰堂副堂主青面马马雄飞,在吕坊被两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打得屁滚尿流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赌坊后堂。
烛火通明,气氛压抑。
冀州青庭帮四个香堂的要人齐聚一堂,除了堂主和副堂主以外,还立着十几位大汉,都是各堂的打手。堂中央摆着一把躺椅,上面躺着一个人,正是马雄飞。不是他不懂规矩,确实是伤得太重,头上缠着绷带,别说站起来,连说话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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