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从小就和人家打架,他不反抗、不还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欺负他。
所以江望小时便狠,有一次欺负他的人过多,逃不了,他竟然从二楼跳了下去。那一次他骨折了,两个月没下地,但那之后欺负他的人却少了。
孩子们或许不懂,但大人可不想自家孩子闹出人命来。
从那时起,江望就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他更知道疼,所以不想让她疼。
陆梨抬手,覆上江望放在她脸上的手,轻声道:“哥哥,以后别伤害自己。你那年忽然去打拳,是想让我心疼你,是吗?”
江望弯唇,如实道:“是,也不是。”
他牵着她起身:“那时候,是想让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离开了你就只能做些荒唐事。你心软,而我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能让你留下的资本。”
“我想尽办法,想让你可怜我、心疼我。”
“不为什么,只是想留住你。”
从幼时到如今,只有这副身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能留住她的。
江望变得很坦诚,陆梨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从那天她说,愿意永远哄他。他就试着将那一部分未曾展现的自己逐渐展露在她面前。不论是提起江西音的时候还是此刻。
陆梨攥紧江望的手指,小声道:“我心疼你,以后都心疼你。”
就像你心疼我一样。
这点小摩擦在两人手牵手进门后就算过去了。
陆梨上楼拿睡衣准备洗澡,江望将热水放进那简陋的浴室。
选睡衣的时候,陆梨纠结了半天。
她左边放着成套的夏日睡衣,右边放着单薄而短的睡裙。
按照计划,她应该选右边的,但是...江望会生气吗?
陆梨安慰自己,别着急,这一周才刚开始。今天两人才闹别扭了,她得选个好日子,悄悄钻进江望的被窝里,然后把人睡了!
让他措手不及。
一切都很完美!
“梨梨,水放好了。”
江望不轻不重的喊声从底下传来。
陆梨应了一声,胡乱将那条睡裙塞进了箱子,拿着睡衣下了楼。江望站在楼梯边等她,这楼梯又高又窄,她下楼时扶着墙,仔细看着台阶。
待快落了地,江望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江望摸摸她的发,道:“先去,我很快下来。”
陆梨不疑有他,抱着睡衣往后门跑。
今晚倒是没有月亮,和上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