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莲去世后,江望没再流过泪。
甚至她离去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掉过泪。自那以后,他的心越来越硬,她的离开将他心中所有的柔软走带走了。
一段近一分钟的钢琴曲过后。
林青喻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也许我们明天就相见
也许今生竟然来不及
但这些都不再重要
因为在我心里有个世界
春风像你夏蝉像你
秋雨像你冬雪还是像你
构成世界的元素都是你”
冬日里,脸上沾了泪,风一吹格外的冷。
江望长久地、静默地站在角落里,颈间的青筋因情绪起伏隐隐暴起。他克制着自己内心疯狂滋长的念头,强迫自己不听那蛊惑。
“他不能失去陆梨。”
这样的念头江望碰都不敢碰。
如果她能被带回来,他们分开的时间还不够久,她仍会想走。
如果她不能回来...
江望抬头,直直地望向黑沉沉的天。
这虚假的游戏世界,还有必要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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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大学在一月底放寒假。
陆梨拎着一个小箱子回了禾城。
高铁站人来人往,出口站满了人,个个昂首盼着,多是在等家人。陆梨低垂着头,越过人群独自往广场走去,公交车站在广场的另一边。
只有每年寒假,陆梨才会回禾城。
暑假她会留在北城兼职教钢琴,但谁也不知道她是在哪儿学会的钢琴。
待走进老旧的小区,渐渐有人和陆梨打招呼。
似乎过去的阴霾都散开。
陆梨抿唇对他们笑了笑,轻声应了。
这小区陈旧,住的人也是,这么些年来来去去就这么些人,只偶尔会有几张新面孔。生活距离没有西区那么近,也没有那里的叔叔阿姨那么热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陆梨的情绪低落下去。
她又想起西区了。
那些年的日子,如梦一样。
“梨梨姐!你回来了!”
陆梨没来得及回头,身后就扑过来一个女孩。
是对门邻居阿姨家的女儿兮兮。
陆梨弯起唇,温声到:“兮兮长高了。”
兮兮笑嘻嘻道:“梨梨姐,你的笔记超好用!好多人偷偷来问我怎么记笔记的,我才不告诉他们呢。一会儿我能上你家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