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蔚径直走到病床前,白粥拿给江望,给陆梨的夜宵是另外买的,他特地跑去小丫头爱吃的一家米线店买了米线。
“梨梨。”江南蔚轻拍了拍她的肩,“陪小叔吃点夜宵。”
陆梨点了点头,问:“堂哥呢?”
江南蔚道:“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小摊卖糖葫芦,他去给你买了。”
有关于陆梨的事,粗心的江尧总是记得很清楚。
陆梨用余光看了眼江望,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于是,她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对江南蔚道:“小叔,我一会儿过去。哥哥受伤了,我喂他吃。”
闻言,江南蔚瞥了眼江望,寻思着这小子怎么又装起可怜来了。
不过到底是孩子受了伤,他没拦着,只道:“小叔等你一块儿,顺便和哥哥说点事。你喂你的,不用管我们。”
从小到大,江望很少生病。
陆梨以前常这样照顾宋明月,对江望还是头一次。
她喂一口,他便乖乖地吃一口,安安静静的,倒是又像幼时那个小少年了。
江南蔚看了一会儿,和江望说正事:“你舅舅的事,赵木和我说了。两年前,是有人告诉他们你和江家的事。”
他刻意避开了江莲,免得惹孩子伤心。
江望如实道:“我和爷爷说了。”
“两年前,他们拿了钱。”江南蔚微蹙了下眉,“按理说,钱用完该直接去江家找人。怎么又摸去那儿找你麻烦。”
江南蔚倒是没怀疑江望,是担心江西音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他道:“这次事情会彻底解决。江望,以后有事和小叔说。你爷爷他这么些年,就在意我们几个,他心软,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会有偏颇。”
老爷子对自己这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用心。
不论是当时江西音离婚,还是江北心离家出走,在孩子的事上他向来亲力亲为。再对孙辈,倒是少了点关注,任由几个小不点自己发展。
在公事上,老爷子能做到绝对的公正,但在私事上,他确实会偏心。
毕竟江望从小没生活在江家,江西音是他抱大的女儿。人非草木,皆是由感情维系,老爷子就算竭力想做到公平,可感情上控制不住。
江南蔚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望没应声,只是安静地听着。
陆梨喂粥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忽然意识到,江家从来不是江家的后盾,那后来...江望成为江家的掌权人,到底要付出什么?
“梨梨,去吃米线。”江望接过她手里的碗,“我睡一会儿。”
陆梨抬头,看了眼点滴,应:“嗯,睡吧。”
等江望躺好,闭上眼睛,陆梨才和江南蔚一块儿去吃米线。
病房一侧放着小桌。
两人才吃了几口,江尧拿着糖葫芦从外面回来了,还不是一根,干脆把人家整根杆子都扛回来了。刚刚差点没被拦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