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不知又看见了什么,小小的啜泣声再次响起,泪水打湿他颈间衣衫。
此时的泽恩没了刚才的冷静,抱着她的双手用力,近乎偏执的祈求——
“瑶瑶,心疼我吗?”
“那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不要恨我?”
“爱我吧,求你疼疼我。”
“好不好?”
……
六百年后。
南帝魔宫大门被破,所有上前阻拦的魔兵皆被斩杀,那人始终带着慵懒的笑,轻描淡写般的惬意,走至魔宫大殿的一路若闲庭信步,所到之处无一活口。
南帝魔君又惊又怒,指着他大声呵斥道:“何人胆敢闯我魔宫!”
“何人?你很快就会知道。”
对上王座之上坐着的魔君,少年轻笑出声:“听闻你六百年前曾与南岳山神要个说法?今日,我便给你一个说法。”
不过两日,南帝魔宫换主,传闻这位新来的魔头嗜血如命,杀伐决断手段残忍,法术深不可测,一时之间无人可敌,魔宫众人终日惶恐,敢怒不敢言。
他坐稳王座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你们原先那二殿下的乳母何在?”
侍卫跪在地上事无巨细的答:“乳母自二殿下身亡后便被关在水牢,前些年死在了牢中。”
死了?
还真是令人不爽。
那便只能由其他人替她担着怒火了。
前任魔君及几位殿下皆被囚于魔宫深处的大狱中,后宫女眷尽数被杀。
第三日,他仿佛才想起大狱里还有几条没处理的贱命,掀翻堆满琉璃珠宝的桌子,满足的听着它们碎在地上的清脆声响,由护卫们簇拥着向大狱走去。
他一半身影隐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双恨不得撕碎他的眼睛,还有挂在他们身上的各式刑具,难掩愉悦的笑起来。
这可比直接杀了他们好玩多了。
大皇子怒道:“你算个什么货色也配坐魔君之位!别得意,会有人赶你下来的,届时定让你生不如死!”
“啧。”他摇摇头,指了指最边上那个单人牢房,一个刑具上的最多、受伤最重的男子蜷在角落,“你猜,他为什么比你们更惨?”
六皇子瑟瑟发抖的缩在那里,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如今看到露在光下的半片红色衣角,心底那个隐隐的猜想好像快要成真。
难道真是他?
他拖着瘫软的身躯努力爬,却只在地上挪动了不足一尺,嘴里不停念叨着:“是,是你,是你……”
泽恩向前走了几步,阴影边界自他艳丽的面庞上划过,直至彻底显露出来,眸中难掩杀气。
六皇子起初还抱着侥幸心理,直到看见他眼尾那颗标志性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