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飞无奈,“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但他这人吧,抹不开面,尤其是殷大鹏又是个混不吝的,说过了也怕他闹事儿。”
殷大鹏?
周寻总觉得这名有点儿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周寻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当时他和贺初因为“大舅二舅”这首歌隔着墙头吵架时,他故意埋汰贺初说认识他舅,贺初当时好像挺生气,说什么“殷大鹏不是什么好鸟,离他远点儿”之类的话。
周寻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不是只鸟,是个人啊。
“想什么呢?”贺初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走,带你去村里溜一圈,感受一下农村过年的气氛。”
周寻的羽绒服昨天被雪打湿了,被贺初放在空调下给烘干了,但周寻死活不肯再穿,说它已经脏了,配不上今天的他。
贺初无奈只能跟他换着衣服穿。
“我这外套穿三天了。”贺初说。
“没关系。”周寻摆摆手,边穿边说,“只要我没看到它脏的过程,它?就是干净的。”
贺初对他竖了个拇指:“佩服。”
“而且,我对你包容性比较高。”周寻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谢谢少?爷。”贺初说。
周寻特别大度:“不客气。”
下山的路上,周寻问起殷大鹏:“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过他,他是你什么人啊?为什么陈飞他爸要给他留情面?”
贺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是我舅,我妈的亲弟弟。”
“从小不学无术,天天偷鸡摸狗,我十岁那年,他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局子,半夜三更打电话让我妈去保释他,我爸本来说他自己去,但我妈不放心,也跟了去,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爸我妈当场死亡,殷大鹏毫发无伤。”
周寻愣了,他起初只单纯以为贺初讨厌他舅舅,但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的。
“后来他想要我爸妈的赔偿金,但好在还有我爷爷,我不需要跟着他生活,而现在我爷爷没有了,他又开始打?药园的主意。”
周寻以前只在网上看到过这么毁三观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在亲近的人身上听到这样的事?儿,心里既愤懑又心疼,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贺初拍拍他的脸。
“所?以,除了殷大鹏,你没有别的亲人了,是吗?”周寻闷声问他。
“你要不是人的话,那就是没有了。”贺初故意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好半天没听到周寻说话,脚步声都没了,贺初转头就看到周寻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贺初走回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没事……”
下一秒,贺初便被周寻抱住了,周寻头埋在他脖颈处,低声说:“贺初,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听到这话时,贺初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心里蔓延开无数暖意,将他整个人都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