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不小心听到陈伯给叶君兰打电话时,周寻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想的太少了。
陈伯跟叶君兰说了很多自己的担心,虽然周寻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明显。
求医问药之人可能觉得大夫都是万能的,只要找到了好大夫,家人的病第二天就能全数消散,然后活蹦乱跳。
所以得不到这种反馈时,难免有些焦躁。
大家去医院看病看到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夫还本能的觉得不信任,只有看到满头华发,布满皱纹的脸才会觉得亲切放心,更何况贺初在大人眼里也只是个孩子。
周寻若有所思?。
周寻将纸张拍在贺初面前时,贺初刚洗完澡坐在床边擦头发,因为院子里?门还没关,周寻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贺初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那纸:“什么??”
“无责证明。”周寻说。
熟悉的配方,又?开始作妖了。
贺初皱了一下眉,伸手拿过那纸,只见上面写着:今,周寻自愿接受贺初的治疗,若中途治疗出现任何意外,一切都是周寻自身原因,与贺初无关,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下面署名处周寻已经签好名了。
“可要收好了,以后我要出了什么?事儿,这就是给你保命的。”
贺初淡淡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骂他?
周寻睨着他:“我特么没病我喝药?药还是你开的。”
“你要真出了事儿,你怎么知道跟我开的药没关系?”贺初反问他。
周寻愣了一下,有些懵逼的在贺初身边坐下,偏头看着他:“会跟你有关系吗?”
“呵。”极尽嘲讽的冷呵声,像是在嘲笑周寻的智商。
周寻发现自从自己签了那个卖身契之后,贺初这货就极为嚣张,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动不动就对他冷言冷语。
虽然这些天对他有求必应,但得到嘲讽的机会还真是一点儿不吝啬。
周寻双手撑在身后,长腿伸直:“我知道这可能没什么?用,但是我现在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暂时先写个证明,等我回?去想想,然后咨询一下律师,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咱俩找个第三方公证一下?”
“我想着我还得给你留笔钱,万一周申明到时候想不开非要找你打官司,到时候你怎么办?”周寻觉得自己这想法相当正确,别看周申明表面上仁义礼智信的,但是他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周申明真有可能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找贺初麻烦的。
周寻沉浸在自己“死后”这个世界可能发生的事儿上,力求将所有身后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周寻从来不忌讳这些,他以前总想这种事儿。
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会想,看电视剧看到某个情节的时候也会想,偶尔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时候还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