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五服外便不算亲眷。且宁峭赴京是为要事,几日后便回去。”李瑛搜肠刮肚,怕她还问,“少年轻狂,免不得言语冲撞,殿下还是。”
“还是不认得为好——”赵蕴拖长了尾音,换个坐姿离他稍近些,“我看他长相漂亮,身手也好,何不留在御前。”
李瑛松开握紧的茶碗,眸光沉进碗底,“宁妃不喜他父亲宁慈光。”
赵蕴哑然,还欲探究,被李瑛又打断,“殿下,等他退场,便是我们上场了。”
他起身大跨步便往场中走,枯叶被踩得飒飒,赵蕴却顿悟听出弦外之音,忙追上去,“你怎么又、又生气了;走得这么快。”
看台筑于隆起山坡之上,她比不得李瑛步子快,一路小跑过来,额发已濡湿片片,圆润胸脯便也似小山重迭,起起伏伏。
李瑛移开身位,明明他气息平稳,却觉心如擂鼓,“没有。没有生气。”
“好啊,你便是骗我就算了,还要躲着我。”赵蕴欺负旁人不得,治李瑛小菜一碟,叉腰挺胸道,“就算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吭一声,我、我怎么会明白。”
如此荒诞不经,经她之口还觉有几分道理在,李瑛不由放慢步子,也不作辩解,行至马驹旁,替赵蕴放好了踏脚石。
赵蕴不善斯文之道,却精于马术,一个翻身上马,干脆利落。她略有些得意,拈着一缕垂坠碎发,侧脸看向李瑛,笑眯眯地,“如何,比我以前厉害了吗?”
李瑛却不假颜色,“还需赛场见真章,殿下小心为好。”
“那我必是会旗开得胜。”赵蕴笑道,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几声,不多时便跑到远处,在场内兜转起圈来。
红衫白马,已是离得远了,他注目低声道,“李瑛自会倾尽全力,殿下……”
此处风和日丽,遥看高台之上暗潮汹涌,诸人各怀心思。
赵揭输了这局心烦气躁,身旁薛氏要喂他吃口梨汤,他没好声道,“不吃这腻人的东西,烦得很。”
“这是九公主爱喝的,宁妃便给今日来的人都盛了几碗,殿下可尝尝?”薛氏性子软和,平日拿不住赵揭,然而家教太好,总会想着劝诫一二。
见赵揭无动于衷,她搁下碗叹气道,“殿下,又何必为个孩子置气。”
“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宁峭生气?”赵揭愈想愈气,掷出手中玻璃盏,“若无他那姨母示意,他会如此给我难堪!”
“殿下,消消气。圣人年岁渐长,宠爱宁妃也不过是,唉……”薛氏牵住他臂膀,好言好语,赵揭万般怒意渐退,远眺秋草上红蓝一双影,冷笑几声。
赵蕴临门一球极为精彩,山呼海啸般叫好声。
“九公主前些日子身体不好,现在看来,是好了许多。”
薛氏凭栏观赛,笑颜温婉,赵揭神情捉摸不透,只附和道,“是啊,好了许多。”
山中清风徐徐吹拂,天地间气象明朗,唯余红尘爱恨纠葛,无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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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大家的猪(土下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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