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女显然没想到,这小小的物件后头居然牵扯这么多, 语气一滞, 闪烁其词道,“这、粗看是不怎么样,可是多看几眼,好像的确, 很别致。”
她们一行人来势汹汹,没想到刚开始就吃了憋,一时也不敢挑剔那些商品,生怕又有哪个物件是被其他贵女戴过的,夸过的。
不然就挑剔挑剔茶水糕点?
可这茶水乃是最新鲜的雪山毛尖,装茶水的瓷杯都是汝窑出的,价值千金青釉兰花蜻蜓杯。尝一口糕点,发现也是软糯可口,从未尝到过的味道。
自家的茶水糕点,恐都没有这么讲究,今日要挑别人的错,未免就有点底气不足。
也难怪今日的贵女们战斗力不强,毕竟上次于斐玉在摄政王府出了御下不严的洋相后,妥妥地就被西北女眷们嫌弃了,连同京中女眷们,都有些瞧不上她。
如今能够结交得上的,自然都是些小官家的女儿。
这些姑娘都是庶女,上一辈大多都是市井出身,因改朝换代,才得了往上爬的机会,没有养尊处优过,却又遭了后院主母们的苛待,所以说起话来,也尤其尖酸刻薄。
“你这东西就算是好东西,可为何卖不出去呢?还不是因为店主的心脏?连带着东西也脏。”
其中那个黝黑皮肤的贵女,眼神微妙地瞧了瞧自己坐着的椅子,“我都不知,这凳子是不是哪个脏男人坐过的。这房间,看着是待客用的,但是细瞧着……”
“倒是适合私会苟且呢。”
这话说得的确难听,好几个家教稍严一些的贵女,不禁都轻皱了皱眉头,坐在凳子上的腚部挪来挪去,浑身上下都别扭至极。
今日她们来,于斐玉撺掇是其一,其二便是都听信了坊间的传闻,想来替章文彬讨个公道。
章文彬虽然这些年一直不娶,可着实不乏有许多贵女对他芳心暗许,总想着说不定今后同这如意郎君成亲的便是自己。
可盼来盼去,章文彬居然执意要娶一商女?听闻这商女居然还给章文彬戴了绿帽子?
这便不能忍了!义愤填膺地聚集在一起来会正主了,想着定要收拾收拾这小妖精。
“得了文彬哥哥那样的夫婿,居然还不知足,这般狐媚在外勾三搭四,实在是令人作呕!”
随着这一声厉喝,房中的空气骤然冷却到了冰点。
向来柔顺的温萦柔,此时猛然抬头,眼泛红光,定定瞧着说话那人,一字一句道,“你如此口出污秽,可是亲眼瞧见了你口中之事?”
污人清白,宛如诛心。
这些诬陷之词,若是未曾传到温萦柔耳朵里来,她大可以听之任之,不当回事儿,也从未去想过费力辩白过。可现在有人将事情捅到了她面前,她若不摆个态度出来,岂不是今后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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