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彬踏进了门,笑着望着她灿若桃花的容颜,心中欢喜至极。他根本未曾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是他的妻子。六年前他就盼着的事儿,如今竟然真的实现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定定地望着她,想帮她捋一捋额前的碎发,“萦柔,你怎得还唤我章公子?”
温萦柔抿了抿嘴,含羞别了别脸,躲过了他的指尖,低声唤了一声,“文彬…哥哥。”
这羞怯的一声,着实让章文彬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恨不得立即海誓山盟一番,却又怕唐突了她,只得接过她之前的话头,笑道,“萦柔,你放心,我未曾动用自家的马车,是忙完公务后,在路上随手拦的一辆马车来的田柳村,家中无人知晓的。”
温萦柔转身帮他道了杯茶水,“你一路想必劳累了,先喝口茶水润润喉吧。”
章文彬喝了口茶水,有抬眸瞧她的神色,扯出来一个牵强的微笑,“今日父亲事忙,母亲又临时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日下聘时,便只有媒婆上了门,我总觉得不妥,只觉得亏待了你。”
温萦柔笑了笑,“这不过是些繁文缛节,我都省得的,你回去时抓几幅好药给伯母,想必伯母定能好得快些。”
章文彬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只觉得异常贴心,又试探着问道,“上次我母亲上门,未曾说过些什么吧?”
章文彬之所以这么问,便是上次章母从田柳村回伯爵府后,私下唤了他好几次到主屋,倒要将她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赐给他做侍妾。
大户人家中,在子嗣成亲时,打发几个侍妾是非常常见的,章母如此,自然无可厚非。
章文彬因为担心父母阻拦他娶温萦柔过门,所以并未将温萦柔不准他纳妾的条件说与双亲听。
虽然坚定地拒绝了,可是也担心章母上门时,是不是和温萦柔发生过龃龉,所以这才多问了一句。
温萦柔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便将上次章母说婚期的事情,讲给了章文彬听。
章文彬也道,“这事儿母亲同我商量过了,我自然是一切听你的,最后母亲念我的确□□乏力,便也依了。”
他又着补了几句,“萦柔,我母亲不过是心系我的婚事,所以着急了些,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平时很好说话,并不是那般主动挑刺的人。”
他夹在二人间,总是要调和着说几句。
温萦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岂会去同伯母去争辩这些?饶是你觉得可行,定在春天,我自然也是依的。”
既然已经一锤定音了,章文彬也不想再去说那些成谷子烂芝麻的事儿。
下聘之日,自然是要说些有喜气的话。他笑道,“我上次来田柳村的时候,担心你不会答应,所以也未好好看看周围的面貌。今日沿途瞧了瞧,看每家每户门前都贴了年画春联,用灯笼和红绸装点,真真是喜气盎然。”
“楚平整治这田柳村,的确是费了大功夫了……”
温萦柔坐下拿起针的手颤了颤,“整治田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