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样样周到,事事妥帖,阖府上去无不对她赞不绝口,可他却误会她同旁人暗生情愫,撂下那样的狠话,将她连夜轰出府去。
连秋叶一个小丫鬟,都能在旁看得明白,他却因为醋意不管不顾,焉知不是当局者迷。
两厢对比之下,温萦柔怎会舍弃柔情温柔的章文彬,而选择薄情寡义的自己?
一想到今后章文彬会与温萦柔成亲生子,说不定还会在眼前上演鹣鲽情深的戏码,宋楚平就觉得茶杯里的茶都是酸的。
这股酸意,从舌腔蔓延至他的五脏六腑,他心中开始发虚来。
若再不做些什么,那待章文彬上门提亲之日,就是他悔不当初之时!
“来人!去查查,吴浮那小子现在正在何处。”
*
畅春园中,正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戏台上的名伶,随着旁边吹拉弹唱的乐人,身姿一摇一晃,嘴中唱着靡靡之音。一曲终了……
“好!”
“唱得好!”
坐在台下的观众纷纷喝彩,尤其坐在正对着舞台,一风流倜傥的玉面公子叫得最大声,“赏!再来一曲!”
此时他身旁的小厮,上前在他耳旁低声禀报几句,玉面公子脸色露出些狐疑的神色,“当真?你没有瞧错?”
“怎会有错,来传话的人正是卫钟。”
吴浮仰天大笑几声,不顾身周友伴的挽留,以及戏台上名伶的娇声呼唤道谢,直直冲楼上的一雅间阔步行去。
他脸上挂着狭促的笑容,在推门而入的瞬间,笑道,“今天的日头,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怎得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摄政王,居然也来畅春楼听戏了?”
门咔嚓一关,将花花世界,喧嚣凡尘隔绝在了外头,雅间中静得落针可闻。
宋楚平坐在桌前,正在举着杯子自酌。他宽阔的背影,在雅间中略有些俗气的装潢中,显出了几分孤寥。
吴浮还未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一掌拍向他的肩膀,兴致勃勃笑道,“不如趁着这兴头,我给你介绍几个美角儿如何?”
“你是要听吴曲,还是要闻越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蜈蚣寻不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