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唏嘘道,“于五姑娘运气好,落水时旁边正好有通水性的女子,见义勇为下水捞了她上来,没有让那些莽夫抢得先机,让外男触碰,又好在现在冬日里不比夏日,于五姑娘衣裳穿得厚实,没有露出什么丑态来。”
“不然这两者中,但凡沾上其中一条,于五姑娘饶是订婚了,怕是这亲也成不了了。”
秋叶碎碎念说了这么多,此时抬头瞧了眼温萦柔的脸色,嘟了嘟嘴不忿道,“昨日玉翠阁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永春侯府的下人怎得如此不知礼数,害得姐姐在厅中差点被连累。”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做下人的,难免有受委屈的时候。”温萦柔一面笑着回话,一边煮茶。
她方才侧耳听着,觉得此事甚不简单,那马来时还好好的,没道理回程就忽然出了问题,除非,是有人暗地里动过手脚。
而能在摄政王府、宋楚平眼皮子底下犯事的,借旁人一百八十个胆子,想必也不敢摸这只老虎的屁股……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示意的。
这事儿她能想得到,那旁人定也能想得到。
永春侯府近几年虽然不比以前了,可若真要就此事在朝堂上叫嚷开来,未必就查不出蛛丝马迹,这毁的,是他的名声。
温萦柔眼睫轻颤了颤,他不惜得罪京中一世家大族,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着其他什么?
“萦柔姐姐想什么呢?茶都沸了。”
秋叶这一句提醒,打算了温萦柔的沉思,她忙将抄起一旁的毛巾,裹着手将茶壶从炭火上移了下来。
“我先去给爷上茶。你待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厨房看看茶点好了没有。对了,昨夜二爷在啵啵床上看的书,翻到的是一百零九页,你记得将书签放好,放在一旁的置架上,免得二爷到时候再翻。”
“知道了知道了,二爷的事儿,姐姐真是何事都挂在心上。”
温萦柔嘴角扯了扯,放上茶杯端起了木盆,便迈步向书房走去。行至书房门前,温萦柔朝里面直直望了一眼。
由于书房中烧了热龙,温暖如春,所以宋楚平只穿了件绸缎的加棉袄子。
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挑了套灰白色的鱼纹如意钏金丝常服穿在身上,透亮的颜色,衬得指尖的绿扳指,愈发荧光发亮。
他正伏在案桌上专心批阅着奏折,蹙眉翻页、一举一动间,竟是风流蕴意。郎艳独绝,举世无双,莫过于此…
“怎得还不进来?”
温萦柔从未认真瞧过他,乍然一看入了神,直到他慵懒的声音,在耳旁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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