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蔓牵她至耳桌旁,命丫鬟送了杯茶水进来,笑道,“原来这位妹妹,就是大名鼎鼎的于五小姐。听说妹妹同梁小侯爷的婚期定在来年秋季了?梁小候爷文采出众、一表人才,妹妹得此佳婿,可以在闺中安心待嫁了。”
宋曼蔓嘴上说了些场面话,心中却暗暗腹诽,她早就听闻,永春侯府的于五小姐相貌艳丽无双,以前未能一见,如今打量几眼,实在只有眉眼有几分出彩,身段与气质都有些泯然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京城中官员调度频繁,家眷们的家长里短、流言蜚语,每日都能换十数个新鲜花样,以至于宋曼蔓她们这些外调回京的女眷,对永春侯府的真假千金一事,知之甚少。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除非有知内情者特意问起,于斐玉从不主动撇清分辨。
于斐玉就这般,似无意亦有意,顶了温萦柔“于五”的美名。
说起梁鸿云,于斐玉眸中闪过丝黯淡。
自从上次花灯会后,梁鸿云好似被打击得溃不成军,只一心扑在了公事上,忽然对于斐玉冷了下来,不仅她写过去的信件没有人回,连她不顾矜持寻上门去,都被各种借口拦了下来。好在两府往来正常,齐齐谋划着婚宴喜服等细节,并未有退婚的迹象。
未免交浅言深,于斐玉只能将这些苦楚独自咽下,笑着回应了二人好奇的提亲事宜,一时间,气氛倒渐渐和缓融洽了许多。
三人踏出了耳房,杨蕊许是觉得方才之事有些过意不去,拉过于斐玉的手轻拍了拍,悄声道,“你原是我邀来的,方才是我大意了,将你疏忽了去。待会儿你只管坐在我身侧,她们都是些爱顽笑的,等熟悉之后就好了。”
这正解了于斐玉的围困,她瞬间将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欢喜随二人入了厅中。
不知谁抛出了几句玩笑话,引得满屋子的贵女乐不可支,花枝乱颤个不停。
宋曼蔓瞧气氛真好,便朝胭脂使了个眼色,少钦,便有好几个面容姣好的婢女,捧了几个小箱匣进来,将其打开,放在了房内的置架上,紧而就都退了出去。
宋曼蔓起身站在人群中央,发髻旁微微颤动的珠环,映得她如玉的脸庞熠熠生辉,女眷们见她似有话要说,纷纷皆止了话语,将手中的糕点馨茶放落,朝她注目而来。
“今儿个邀各位姐妹们入府一聚,自然不会让你们白来,我给大家都备了份薄礼,还望笑纳。”
那镶了宝珠的箱匣乃精心制作,上面还刻了在座女子的闺名。若是端庄的京中女子在,一定娇笑客气几声,然后再假意推脱几句,面上功夫做足了,才问里头是什么。
可西北女子的做派,就大不相同了。她话音刚落,便有活泼些的,嘴中念叨着,“呀!这里头是什么?”
然后跨步上前,径直打来了木匣,瞧见里头居然躺着一枚绣工繁复,镶珠嵌玉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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