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班的老师们对六班转来的大学霸早有耳闻，趁着没课全猫在位置上竖起耳朵偷偷关注，自然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不愧是学霸，新来第一天不动声色就让暴躁拖拉机吃了一瘪，有点内容。

可怜拖拉机有火发不出，憋得脸红脖子粗，还得努力忽略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声。好在路泽衍全程态度端正，他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倒回去重复强调了一遍校规纪律就算了。

虽然过程出了点状况，但拖拉机对新转来的学霸同学还是满意的不得了，看他的眼神充满慈爱。两人又聊了几句与学习无关的题外话，完美结束新生报到。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拖拉机一手保温杯一手课件，带着路泽衍穿过岔路往高三六班所在的大楼走去。

路过两楼中间一面疑似成绩墙时，路泽衍忍不住停下来多扫了几眼，想来面前就是小醉鬼提到的红黑榜了。

榜单简单粗暴，一条大写加粗的直线从中间竖着划下来，前三百名在左边，用红色正楷体，剩下的在右边，用黑色狂书。最绝的是每个名字旁边都注明了上升或下降的符号，清晰分明丝毫不讲情面。

相当对得起红黑榜之称号。

路泽衍飞速一扫而下，终于在倒数一百名里找到某个熟悉的名字。

年级前十？？我信了你的邪！！

见路泽衍开学第一天连教室都没找到就关心起学习榜单，拖拉机面上颇为欣慰，不愧是好学生，爱学习的心掩都掩不住，便有意给他科普，“成绩墙代表着我们三中高三学生的实力，前三百几乎都在一到五班，我们六班虽然差了点，但还是有学习成绩不错的同学，你有时间可以和他们多交流。”

路泽衍不置可否，红榜上位居第一的分数对他来说真的很普通，他也没兴趣和其他同学交流学习心得，倒是记住了某位自吹年级前十的小朋友，印象还特别深刻。

拖拉机与有荣焉的欣赏着成绩榜，忽然原地表演一秒变脸。他推了推老花眼镜靠近，确定倒数一百名内出现了某人的名字时，狠狠敲了敲旁边的下降符号，怒道：“又退后了二十几名！！月月凭一己之力拉低六班的平均分，真是辛苦他了！！”

看清楚拖拉机戳的是谁，路泽衍还在旁边火上浇油，“388挺好的，比理综总分整整高出88，数字吉利。”

“……”拖拉机又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太阳穴突突直跳，重复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能好好说话，“其实叶溯成绩不差，脑子也很聪明，高二上学期还能考五百多分，他就是仗着家里有矿不用心。”

暴躁班主任突然跟自己推心置腹，路泽衍一脸懵逼，他努力保持着好学生式职业微笑，没接话茬。

“他不是不能学，要是真成绩差就算了，可偏偏就不是。”拖拉机叹了口气，“像他这样儿的我们班太多了，比如这个陈浩扉，上课打游戏下课打游戏，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游戏，成绩怎么提得上来……”

转学第一天，班主任在线诉苦，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路泽衍实在搞不懂对方想要表达什么，只能安静听着，并适当给予一枚满含安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