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虹是因为放她离开,才会被原始人残忍残虐而死。
可是项虹被人残害之时,她却头也不回得逃跑了。
当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跑了项虹会落到什么下场吗?不, 她或许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敢想, 也不愿想,她自私地安慰自己,项虹受星喜爱,她不会有事。
她就是个懦夫, 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她不知如何减轻自己愧疚, 只能在幻境里替项虹承受当年她承受的事, 她想知道,项虹当年濒死之时, 是什么感觉。
原来那么痛苦啊。
好似折磨自己,当年项虹就能减轻痛苦似的,可是她却也知道, 幻境终究是幻境,当年的项虹,根本没有等来她的救援,她就这般痛苦死去。
而她做这些,不过是虚伪地让自己好受。
相较项虹,她就是个坏透了的讨厌鬼。
她眼底光芒又暗淡下去,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项虹不是死得那么惨。”
“你没错,错的是郭南秋以及那群原始人。”卿八收回视线,道,“金口玉言,规则破!”
传国玉玺上散发出一道碧翠幽光落到原始人和文溪身上,顿时正在耸动的原始人族长动作停止,似被火烧的纸人般,一寸寸淡去痕迹。
而被原始人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文溪,也换了副模样。
她一双眼漆黑若浓墨,深沉地带着不详,她的眼角,晕着一圈青紫色,像是浓重的眼影,加深她的眼窝,也衬得她一双眼愈发深邃幽深,仿若从深渊爬出的黑暗生物,光是对上她的眸子,就感觉层层冰山从她眼底压过来。
她身上的衣裳,也从运动服,变成仿若鲜血凝成的大红之色,衣服上的红色似是在淌血,如水草般在衣服上流动,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从地上坐起,望着卿八,道:“你为什么阻止我?”
她抬起右手,骨骼纤长白皙似玉堪比手模的手从红衣袖子里伸出,而随着手缓缓抬起,指甲上的指刀一寸寸增长,等她右手终于抬到胸-前,她右手指尖长长的指刀距离卿八胸-前不足一个拳头。
她忽而往前狠狠一抓,怒道:“你为什么阻止我?”
这一抓毫不留余力,若是被抓实,心脏都会被手刀掏出。
文溪头发与衣裳无风自动,望着卿八的眸子充斥着痛苦、暴力、漠然以及毁灭一切的破坏欲,她望着卿八,为卿八的自作主张而生气,生气到她看卿八极端不顺眼。
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将这个阻碍自己的不顺眼存在毁灭掉。
卿八身前凭空出现一块巴掌大的镜子,文溪的指刀落到这面镜子上,在镜子上抓出五个深深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