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淮的书桌猝不及防被顶得往后一歪,桌边呈三十度角往上翘起来,摞在桌面上高高一摞卷子压着书滑下来,哗啦啦地掉到地上大半。
江起淮:“……”
他俯下身去捡。
陶枝也一副不小心的样子,“好心”地回头单手把着桌边弯下腰来帮他。
头一低下,她表情一秒变了个底儿朝天,一边假装帮忙捡卷子一边凑过去,尽量控制着脾气和音量,咬着牙:“我跟你是有什么世仇吗?”
江起淮捡起一张卷子:“没有。”
“那你为什么害我?”陶枝压着火儿小声说。
“你为什么让我帮你写作业?”江起淮也压着嗓子。
陶枝捡了一张卷子,递给他:“你不写就不写,都答应我了你还故意写错,你是个人?”
江起淮接过来:“不是你威胁我?”
“那是不是你在老王办公室先骗我说你也是来补作业的?”
“我没说过。”
“……你他妈?”陶枝是没想到江起淮能这么狗,她捡起最后一张卷子递过去,火大地瞪着他,“你是没说过,但你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你故意误导我。”
两个人钻在桌子底下你递一张我拿一张,小声地嘀嘀咕咕,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江起淮接过来,直起身,将手里的卷子放在桌上。
陶枝也直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了。
桌面以上的世界一片平和。
王褶子一边让大家翻开书一边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坐在旁边那排和他们只隔着个过道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两位同学:“……”
小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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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觉得这整整一节课都上得没滋没味的。
虽然平时物理课也没什么滋味儿,但是她至少能睡觉,今天是气得连觉也睡不着了。
陶枝胳膊撑着脑袋,手里拿着支笔,假模假样地时不时翻翻书,平均五分钟看一次表,感觉分针像是冻住了。
她抽出手机来,在桌肚里给季繁发了个微信。
枝枝葡萄:【我败了。】
季繁回得很快:【?】
枝枝葡萄:【我们班转来了个狗逼,我斗不过他。】
季繁:【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