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给郅野打了一剂对他来说有点作用的镇定剂,勉强让他安定下来,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他觉得,最应该催眠的不是花未止,而是已经接近疯魔的郅野,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当初的冷静沉稳。
任千流看向沉睡着的郅野,面色凝重,这么多,郅野的病情已经越发加重,他不仅有严重的心理问题还有偏执症和人格分裂症,而今还隐约有点反社会人格障碍。
好像全世界只剩花未止一个人了,就只为了她活着。
本以为花未止能治愈他,可如今,竟是事与愿违。
半夜三更,郅野突然醒来,整个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他一个人。
窗帘未被拉上,落地窗外的天空无止境的黑,连颗星星都没有,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他站在落地窗前,眼睛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看见些许光影。
他安静的看着窗台,聆听着烦躁的落雨声,就这样,站了不知多久,一包烟被抽的差不多,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烟草味。
他走到墙边那个小空间旁,按开开关,暖色灯光闪闪烁烁,成为室内唯一的光亮。
他笑着,也哭了。
他坐在窗边,凝望着夜空,等待着黎明破晓。
早上七点左右,任千流推门而入,手中拿着早餐,原以为郅野还没醒,看到坐在落地窗边的郅野后,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跳楼呢。
“七哥,你干嘛呢?”任千流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走向他,“别冲动。”
郅野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像看傻子,“滚。”
任千流屁颠屁颠跑到他身边,陪他一起玩深沉,然而掩盖不住逗比体质。
“七哥,你好了?不发疯了吧。”
郅野懒得搭理他。
任千流继续说道:“七哥啊,你可别打我啊,你发起疯来老吓人了,你说,不就是个女人嘛,你瞅瞅你现在都变成啥样了,哪里还有荣七爷的风范啊。”
“不就是个女人。”郅野冷冷地重复着他的话,目光阴沉的盯着他看。
任千流尴尬又害怕的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我知道我知道,花未止对你很重要,就像荣栖对我一样,但这不是重点。”
郅野:“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郅野:“我怎么了?”
“那我说了你可别打我。”
郅野点了点头,“我尽量。”
“你发起疯来……就像个神经病。”任千流冷汗直冒,冒着生命危险,才说出这句话,但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清醒过来。
他可是不夜城的荣七爷,七岁就被荣无夜当成继承人栽培的人,更是九重天的杀戮者郅中雪,江景国际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能如此颓废狼狈。
意料之外的是,郅野并没有打他,而是格外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