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之情偃旗息鼓,被狰狞地拖扯到地上狠狠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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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玺找到宋思思时,后者正坐在一堵残破的矮墙上。
背靠着枯树,鲜艳的红裙张扬在阴风里,裙摆上的金箔花片时不时撞上墙面,发出细小的铮鸣声。
“大冬天穿成这样,不冷吗?”姜之玺先开了口。
宋思思紧了紧手臂,嫁衣用的面料大多是雪纺纱,在这样的天气里总是冷冷冰冰的。
姜之玺把围巾解了下来,这还是出门前肖骋强制给她围上的,像极了一降温就开始瞎操心的老父亲,姜之玺拒绝二字都没来得说出口就被绒毛毛糊了一脸。
宋思思低声道了谢,把围巾披在自己身上。姜之玺眨了眨眼,也学着她坐在了矮墙上。
“你之前又塞纸条又嘱咐我一定要到场,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来看场热闹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陆江是怎么回事吗?”宋思思吸了吸鼻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姜之玺:“你是说,他和你一样也请了才子?”
“不,他请的是才女。”宋思思摇头纠正:“其他都和我一样,算八字,配阴婚,所以才有了正室这一说。”
一开始造谣的几个人大概都是那场冥婚的参加者,“正室妾室”的谣言本质也是玩笑,所以当姜之玺装模做样当了真要当面算账时,宋思思才会说“正室”根本不是个人。
“陆江并不是优等生。”姜之玺提出质疑,“他是怎么知道‘请才子’的?”
宋思思顿了一下,“是我告诉他的。”
休学之前宋思思考进了年级前二十,也收到过鬼市的邀请,她当时随便选了一个“摊位”,知晓了“请才子”这个门道,但因为之后休学,一直没有深入接触和了解。
“后来听说陆江复读了,高三开学时也见到了他,他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聊天时我随口提了一句,他很感兴趣。”
于是这个冬天,两场荒诞的冥婚相继举行。宋思思还记得自己参加陆江“婚礼”时看到的那具女尸,身穿红绸嫁衣,头戴金丝凤冠,夜风吹起了她的盖头,露出两个洞黑深陷的眼窝,和两片鲜艳如血的嘴唇。
“可是为什么呢?”姜之玺又问出了那个被李明月回避的问题,“你们已经是年级前二十了,想要好成绩有那么多切实的方法,为什么要选求神拜佛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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