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其实有些话他没有明说,但很庆幸这少年心里是有谱的。
对于江祁现在的心理状态来说,娱乐圈那个大染缸显然不适合他回去。
至于修车这行当虽然是又苦又累,但好歹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凭借自己的力气挣钱,他也会吃的香睡得着。
“那就……”陈永顿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出院后好好吃药,希望你过段时间后,连药都不用吃了。”
这算是一个医生对一个病人最诚挚的祝福了。
芷栖的学校这个时间段已经开学了,她专业特殊,又跟着实验小组跑来跑去的去了青海那个偏远地区——据说是为了观察藏羚羊的生活习惯。
江祁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出院了的消息后,就自己回去病房里收拾了这顿时间的‘行李’。
其实一开始听芷栖的话住进来这个医院,真的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在江祁的认知里,只有得了重病的患者或者鳏寡孤独的老年人才会来这种疗养院住院观察,他为什么要来呢?
但医生的一句话把他的不满和郁结都怼了回去——
他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重病患者呢?”
。
是啊,是啊。
自己又何尝没病,可现在总归不算‘重病’了。
江祁开车回了东市区的房子,两个月没人住的屋子里进门第一感觉就是‘灰重’,他皱眉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直到窗明几亮了,芷栖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我这边才结束。”小姑娘似是累了,声音恹恹的:“你回家了吗?”
“回了。”江祁拿着拖把的手指一顿,声音尽量放柔:“是不是很累?”
他曾经听芷栖说过她们学校的小组出差考察实地的过程,一向是又苦又累,有时候还需要爬一天的山,或者在草地上扎帐篷露营呢。
“超级累的。”芷栖慵懒的声音像是撒娇:“不过也很有意思啦,我们还去羊舍里体验挤羊奶的过程来着,啧,就是那鲜羊奶一点也不好喝,太膻了。”
女孩从小就不爱喝各种纯牛奶——酸奶奶茶果味牛奶除外。
江祁唇角忍不住扬了扬:“那你们晚上住哪儿?”
“还是得在野外扎帐露营啦,睡睡袋。”芷栖声音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不悦,反而挺快活的:“不过在草地上仰头看星星特别好看,这里一大片一大片连着,和林澜一点也不一样,等我给你拍一张。”
小姑娘是个急性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江祁的微信里就传来一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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