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飒点点头答应了,甚至为了再看邹允最后一眼,求唐堂允许自己躲在门背后。
沈笃见多了肖飒为邹允变得愚蠢, 还是第一次看到肖飒这么卑微的样子,他觉得很害怕,也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
不管是肖飒和邹允,还是他跟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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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带着邹允离开后,肖飒也重新回到了公司里;眼见一切尘埃落定,沈笃也回去那套郊区的别墅大睡了不知道几天几夜。
三天后,当他重新回到公司,还以为离开邹允肖飒已经重新变回了财经杂志封面上的那个青年才俊,可见了面才发现,对方比三天前在医院还更像个乞丐了。
沈笃离开的这三天,肖飒一直都在公司,没有洗过澡,没有换过衣服,眼下乌青,脸颊凹陷,下颚的胡子都快赶上一般男生的板寸长了。
肖飒是个有洁癖的人,沈笃这辈子都没见过对方这样,差点就没认出来。
他把这个行尸走肉般的人拎回家,盯着对方去洗澡、换衣服、刮胡子、吃饭,看着肖飒勉强能看出点人样才罢休。
肖飒已经不太说话,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太关心,被沈笃拎回家后也不太到公司去了,没事就往机场跑。
他以为沈笃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在看到他那个状况后,沈笃一直都在悄悄盯着公司和与他有关的一切。
比如,知道肖飒每天跑去机场,是不知道邹允什么时候会离开,沈笃就查了对方的护照和签证办理情况,再用不经意的方式让肖飒发现。
其实沈笃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肖飒看似对一切都不关心,但唯独对肖震峰的事情格外留意。
他以为肖飒只是放不下心里的恨意,却没想过这个疯子甚至已经想好要用自己的生命报复肖震峰,报复那个让他失去了邹允的人。
终于在唐堂本该和邹允一起乘坐航班飞往西雅图的那个上午,唐堂退掉了机票,邹允将目的地改签到了挪威首都奥斯陆,而且肖震峰,越狱了。
沈笃在机场附近找到肖飒,却没有找到邹允,只发现了那支令人匪夷所思的雪女人偶。
他们很快驱车赶往唐堂在酒店的那间长包房,还好唐堂正好在屋里,可是邹允已经不在了。
如果可以,沈笃觉得自己不会再去见唐堂,可是人命关天,他一再提醒自己,忘掉那些莫名其妙的纠葛,这一次,不管次唐堂对他们的态度不管有多糟糕,他都要忍下来。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肖飒会这样直挺挺地跪在唐堂的面前。
“唐堂,我求你了……如果、如果你知道邹允在哪,求你……告诉我……”
肖飒的语气没有恳求,只带着一种行将就木的绝望。
“我保证……我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不会、不会让他发现……也不会……打扰到他……”
他再抬头看向唐堂时,眼神中也只剩下一片毫无生机的枯草,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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