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邹允有过短暂的接触后,连他都会觉得邹允那样的人天生就是会招人心疼的。
只有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又好像做了很多,可都是错的。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唐堂终于别扭地问了他一句——
“没事吧?”
“……我……房里有药……”
他当时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没有搭理唐堂,可在肖飒摔门而去后,看着对方颤抖的双肩,看着对方红着眼眶求自己——
“我求你了……沈笃……邹允……邹允他不能有事……”
他终于还是什么都原谅了。
肖飒离开后,他折回唐堂的房间门口看过,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人,却不知道是在等谁。
但他没有推门进去。
无数次的选择里,他都选择站在了肖飒的一边,这一次,他还是不能不顾刚才要撑着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肖飒,推开唐堂的房门。
于是在肖飒六神无主,几近崩溃的时间里,他还是冷静地派了盯着唐堂的一举一动,终于找出了邹允的踪迹。
开车赶过去的路上,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轻松,就像平时一样,但当车辆驶入那条熟悉的乡间国道,连他也演不下去了。
肖飒跟他的终点,似乎总是那栋会吃人的别墅。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一次肖飒找到邹允,就将彻底跳出那个牢笼,只有他,从来都没有地方可去。
停好车后,他循着人声赶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前还是熟悉的场景,两个男人在房间的空地中互相挥拳,没有任何打斗的技巧可言,更像是一场野兽之间恨意的宣泄;而邹允瑟缩在墙角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小声地重复着“别打了”。
这场面连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终于还是他阻止了这两个男人幼稚又愚蠢的行为。
他看着肖飒抱起邹允,也看到了唐堂怒不可遏的阻拦——
一切可笑极了。
“邹允——”
看着肖飒搂着邹允离开的背影,唐堂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笃几乎是本能地上前阻止,再一次被唐堂推到在地。
“沈笃!”唐堂大声吼道:“我说过对你负责的,是你自己不要!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