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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唐堂才慢慢开始注意到那个总是站在人群外的,白白瘦瘦的小哥哥。

邹允天生内向不合群,脾气软,好欺负,爱摔跤又结巴,自然是大家欺负的对象。

两个不太被欢迎的人,就这么凑在了一块。

唐堂那时也是听邹允说的,孤儿院一开始是在一对很成功的油画家夫妇的资助下成立起来的,后来逐渐有更多的油画家加入,有些夫妇还会来领养孩子。

邹允还告诉他,因为那些夫妇多是搞创作的,所以会更偏爱会画画的孩子。

从那时起,他开始跟邹允一起上油画课。

但跟邹允发自内心地喜欢油画不一样,他只是希望早点能有一对夫妇领养他;每次想起爸妈哭鼻子时,他说的最多的也是问邹允,什么时候才有人带他走。

直到一年多以后,他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之后他的养父母,那对美国油画家夫妇。

当时的场景,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那对夫妇来到孤儿院,手里拿着一小副油画,边走边跟路过的孩子打听着什么,可惜大多数孩子都听不懂英文,摇摇头跑开了。

当时正在画室画画的他也跟出去凑热闹,看见邹允正好经过那对夫妇身旁;他看着邹允和那对夫妇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指向了自己的方向。

之后不久,那对夫妇就跟孤儿院方办齐了手续,收养了他。

邹允比他大,自然也比他早两年上学,当时他也隔得远,没听清邹允和自己后来的养父母说了什么;到了美国不久后他开始学习英文,才明白邹允最后指着他说的那两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是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他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

他的养父母不能生育,一直只有他一个孩子,照顾有加,教育也尽心尽力,他在美国那个家里的生活很好,除了——

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不喜欢画画。

但为了不让养父母失望,他还是考取了全美最好的美术学府。

那之后他离开了家,生活虽然富足自由,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那时的唐堂已经张开了,高大阳光,帅气多金,再也不是当年在孤儿院里哭鼻子的小胖子了,他身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追求者。

他长在一个性观念开放的国家,父母也很尊重他,从青春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性取向,并没有藏着掖着。

既然没有精神寄托,他觉得谈个恋爱或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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