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像畜生又像野兽的日子。
“那本来……”沈笃一把捏住肖飒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无痛心地摇头,“就不是你的。”
“我的,还是邹允的,已经没有区别了。”肖飒收回手,转身打开车门时说:“等一切结束,我可以还给邹允的,连同肖震峰那一份,原封不动地……”
“全都还给他。”
沈笃阖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换回了之前一脸妖孽的模样。
“那肖大少——”他抄着手,斜眼睨着已经坐在驾驶室内的肖飒,“你只有一周的时间咯。”
“所以——”肖飒抿唇一笑,偏了偏头,“还不上车?”
反正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计划提前而已,他并不害怕。
已经很多年,除了邹允拒绝的背影,没有什么还能让他觉得恐惧的了。
沈笃坐进副驾后,他发动汽车,终于在踩下油门的前一秒,还是顿了顿。
“这么晚了。”他看着邹允消失的方向,“找个人盯着。”
*
“好吵啊!”
尽管邹允扯着嗓门喊,声音还是淹没在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
唐堂无奈地扶额,看着卡座里发酒疯的邹允。
上次他养父母去世后,也找邹允喝过一次酒——
唯一的一次。
那次的邹允两杯酒下肚就醉了,抱着他直哭,说是替他难过,伤伤心心的哭声把包厢外的服务员都吓着了,差点报警。
邹允本来就瘦弱,长得白净秀气又显小,跟个未成年似的,店里的服务员还以为他拐卖妇女儿童。
这些事邹允第二天醒来都不记得了,但唐堂再也不敢找他喝酒。
“关掉!关掉!让他们关掉!”
看着平时文静秀气,跟陌生人说句话都要脸红结巴、绞衣角的人,现在居然跌跌撞撞地起身,一副要把酒店音响砸掉的气势,唐堂吓坏了,赶紧上前把人扶住。
两个人动作都不小,多少惊动了隔壁卡座的客人,唐堂一边抱歉地赔着笑脸,连连点头道歉,一边用力把“醉鬼”按回沙发里。
看着邹允因为酒精而红扑扑的小脸,跟当初那次酒醉一样,他无奈又心疼。
当时的邹允哭得那么伤心,现在想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他养父母的死难过;他不在国内的这些年,邹允的难处,大概都和现在一样,找不到机会哭。
“邹允……”他心疼地把人揽住,靠在自己肩上。
邹允找他喝酒,就真是喝酒,抱着酒杯就往肚子里灌,多一句话也没有;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