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成年了。”
生日?
邹允忍住抽泣抬头,看见肖飒已经转身走到了门边。
“还有,允哥——”他的背影在门边顿了顿,“我也没有一个家可以躲了。”
就这一句,邹允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可能又刺伤了肖飒,刺伤了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人。
但现实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同情或是沉湎,人事部很快有人找他谈话。
因为顾忌道他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人事还算客气,没有直接让他滚蛋,话虽然说得委婉艺术,但大概也还是那个意思。
他在公司五年,走离职的流程不会这么快,还有很多工作要交接,尤其是手边在做的华尚的案子,人事很和善地说给他放一个礼拜假,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他不准备今天就收拾东西。
毕竟……
他还要到医院去,抱着东西不方便。
因为刚才人事委婉地提了,虽然工作时间内发生的问题可以算是工伤,公司愿意承担医药费,但一般这种情况伤人者出面赔偿,比较容易得到受害家属的原谅。
这话说得,就差没明着威胁邹允了——
公司才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你要是不去医院赔钱,没准哪天就让“受害人”告你。
邹允这几年工资不高,前些年更低,要还贷款要租房,没有什么存款,他走到ATM机前,把兜里的银行卡都摸了个遍,才紧紧巴巴地凑出一万块;也不舍得打车,转了几趟公交赶到医院。
他刚到医院大门口,就碰到了公司派来的同事,“你怎么来了?”
“我……”邹允愣了一下。
我不该来吗?
“我来,看看。”他小声说。
“人没事儿了,只是点儿外伤,已经转住院部休息了。”同事指了指住院部的大概方向,“你要看就明天吧,刘总监睡下了,我们也正准备走呢。”
邹允长舒一口气。
没大事,也许能少赔点。
“那……”他手揣在兜里,紧紧地攥着那一沓现金,握得纸面都发潮了,“医药费……”
“都付过了,住院的押金也交了。”同事拍了拍邹允肩膀,“你不用担心,押金的事儿多退少补,到时候都有发/票的,公司不多拿你表弟的钱。”
表弟?
邹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肖飒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