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直起身,扫了他一眼,目光没什么起伏:“你来了?”
“你的家长会,我当然要来。”周建国说。
周恪“哦”了声,没什么反应。
周建国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家长会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
周恪掀起眼皮,又多看了他一眼。
周恪很少能听到周建国这么温情的喊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上次校门口的事,是我有点冲动了,”周建国说,“我当时刚知道你的成绩,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来找你了。”
他推着轮椅进来:“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但怎么都不明白,你的成绩是怎么突然就上去的?”
周建国这几个月身体虽然好了不少,但人还是虚弱的,推轮椅的动作有些吃力。
周恪把牛奶和演讲稿放到桌上,过来帮了一把。
周建国抬头:“你这几个月不在家,是不是去辅导班了,还是找了老师?”
“没有,”周恪将他推到后排的过道上,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这些东西本来就不难。”
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周建国握着扶手,目光锐利了一点:“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
周恪顿了顿,勾唇笑了:“你这哪是来参加家长会的。”
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建国控制欲太强,他不允许身边的人和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从某个角度来说,周耀就是最好的例子,无论是用钱还是出行,甚至是谈恋爱,都要经过周建国的同意。
周耀刚上大学的时候,和一个同班的女生谈恋爱,过了没两天周建国就知道了,去查了女生的背景和家庭。
周恪还记得,那天是周五,晚上难得家里所有人都在,餐桌上,周建国忽然说:“小耀,和那个女生分手吧。”
“她父母只是普通的公务员,对我们家一点用处都没有,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从此周耀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不确定关系。
也很少再问周建国要钱,开始学会从手里的项目里抽分成。
直到后来越抽越贪,落得了一个被起诉的下场。
周建国身体往后仰,双手交叠:“你现在太在乎她了,这样会影响你现在的状态,你知不知道?”
周恪撑着桌面的手慢慢收紧,又松开,没有说话。
“如果她们家背景好,和你门当户对,我也许还会考虑一下,”周建国说,“可你也知道了,我连她是什么背景查不出来,说的难听一点,这个女孩子来路不明。”
周建国一脸严肃:“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是换个角度想,你年级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现在放手完全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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