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渊眸光有些沉郁,程欣又在梦呓,她又提到了“回家”这个词。
她的家并不在这里。
但她曾经说,要和他相依为命?
在那一瞬间,韩九渊墨色的眸子被寒意笼罩,隐隐起了一些在乱葬岗时嗜血的意味,但是韩九渊却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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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欣起来,望着透过禁制洒了洞府一地金色阳光的地面,她问韩九渊:“什么时辰了?”
“辰时。”
辰时,还在上早课的时间范围。
程欣从床榻上坐起来,面朝着地上随着禁制上的阵法波纹折射下来的阳光,她的脑海清晰地想起了成欣的话来——
“到时秦风死了,秦知画死了,韩九渊也死了!
我一高兴,就允许你继续待在我的身体里了,要不然,我就强行强行控制你的意识!”
程欣刚一醒,就沉默了下来,她太了解掌握主动权的重要性,要么被吃死,要么就拼命翻身,没有其他选择。
“小渊……”
“我在。”
“我,我想上课。”
“我说你身体抱恙,帮你在执事殿请过假了。”
在程欣燃起战斗决心的时候,让她休息对她来说就是让她等死,备战刻不容缓,一分一秒都是有用的,不能荒废在虚度里,她含蓄抗议:“我昨天是有吓到,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也不晕了,也没有觉得呛水,都是小渊把师姐照顾得好。”
韩九渊本来还想告诉程欣,山雀蛋的壳子裂开了一些细小的缝隙。
他还想问程欣,是不是想家了。
但他望着程欣略带陌生的,无比坚定要去上课的眼神,只笑了笑:“那么师姐想学什么?”
“剑阁吧!”
程欣知道韩九渊都是去剑阁,她心里对于重振修行虽然有其他想法,但是剑道作为必修她也需要巩固。
韩九渊点了点头。
程欣打前,韩九渊在后边默默地跟着,到的时候,剑阁已经一片肃静了,他们今日原本请过假,又来上课,所以名册上并没有他们的名字,也无所谓迟到。
程欣的屁股刚沾着蒲团,旁边的弟子就对她小声喊道:“大师姐,大师姐?”
“啊?”程欣有些茫然地转过脸去。
她早已经习惯大家带着戏谑的语气喊她大师姐,毕竟掌宗的大师姐是秦知画,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