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一边惯性地想着林普可烦人了,一边觉得奇怪,因为此刻再回忆起林普小小的人儿抱膝蹲在行李箱里不许她往里放衣服的样子,居然觉得并不烦人了。要知道她当时可是气急败坏地直接拎他出来打屁丨股了的……不过小孩儿挨揍也哭不出声儿,是再小一些的时候叫一个上门来闹事儿的混混儿给吓住的。
门外突然响起的钥匙声惊醒了林漪,她重新执起筷子胡乱拌了拌面,与拧开门进来的林普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回来了?”林漪问。
“你怎么在家?”林普问。
两人不由都顿了顿。
“跟晓晓和卷儿聚了个餐。”林普说。
“流感,怕传染给客人。”林漪说。
……
林普转头把钥匙放到玄关架上,再在鞋柜里取了拖鞋,他问:“去看过医生了?怎么没去Brandon那里休息?”
——林漪的美国丈夫叫Brandon Ellison
林漪说:“医生说休息就行了没事儿。Brandon的祖父过世了,他回美国奔丧,也顺便再补充一些我这边移民需要的资料。麻烦死了。”
说到“麻烦死了”这四个字,林漪又挂上了不耐烦相。
林普不置一词,只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看一眼她碗里差不多拌成糊糊的挂面,问:“再给你煮一碗吧,这不能吃了。”
林漪打了个呵欠,懒洋洋说:“不用了,不想吃了。你明早起来去胡同口给我买份八宝粥,再来一屉灌汤包,芹菜猪肉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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