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欲晓撕咬着大白馒头露出窒息的表情。
一家三口饭罢刚刚打开电视,花卷妈妈姚思颖上来跟柴彤诉苦了。
花卷爸爸平调回来工作以后,家里的气氛只在一开始分外和谐,也不过半年,就开始出现鸡飞狗跳的迹象了,一直延续到现在。
花卷爸爸嫌弃花卷妈妈一天天的看电视、打麻将,没有一丁点正事儿,屋里乱得跟狗窝似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花卷妈妈嫌弃花卷爸爸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跟他说去阳台上收裤子,他就只收裤子其他衣服不管,就这样居然还好意思整天唧唧歪歪。
“你听他放屁吧,在他眼里,大概只有售楼部的样板间才能不叫狗窝。你们不跟他住不知道,他懒得烟灰缸满了都不知道倒,冬天的厚袜子能一水直接穿到露出脚指头,他是跟谁借的勇气哪来的脸皮嫌弃别人的?!”
“家庭主妇的工作就不是工作了吗?他当年哄着我辞职在家带花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个王八犊子就会两片嘴皮子一碰,叨叨着你不能不思进取、不能跟社会脱节,你他妈饭后倒是刷个碗、拖个地、晾个衣服、收拾下各个房间的垃圾,给我腾出点时间去了解一下社会啊。”
“爷儿俩在家一天各能叫我百八十遍,这个找不到刮胡刀,那个裤链打滑了。呸,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玩意儿真好意思跳出来给别人上课!”
——姚思颖的婆婆因为一些旧事,跟大儿子一家不怎么往来,所以根本不可能来帮姚思颖带孩子。姚思颖自己的妈妈帮她带大了花都,在花都十岁那年因病去世了,花卷出生的时候,姚思颖别无选择只能辞职自己带孩子。
翟欲晓切了两个橙子给姚思颖端上,再弱弱地劝一句“花卷是无辜的”,给她机关枪的十字准星拨正了方向,便哒哒哒跑楼下找花卷去了。
花卷洗过澡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自己的手办。花卷有一个精致的手办收藏柜,大约一人高,前两年柜子里还有三分之一的空格,此时空格已经全部填满了,一往望去,全是栩栩如生的二次元人神鬼妖,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泡面攒下的。
“你猜我前两天见谁了?”翟欲晓倚着门剥着香蕉卖关子。
花卷用干软的眼镜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新购置的“海贼王”套系,仿佛一个慈祥的父亲,他闻言眼皮微抬,嗤她:“你的哪位野生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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