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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会英语、法语、德语和西班牙语。”澧兰微笑,“不过我以前在意大利和希腊旅行,要紧的话学了几句。西洋人讲究‘绅士风度’、勇于救助妇孺,所以我就用这几种语言呼救。”

聪明的女人,才貌超群,怪不得顾周翰那么珍爱她。“陈先生,好身手!”他转向陈俊杰。

“哪里,让邵先生笑话了。幸亏有邵先生、叶先生你们在,否则我一家老小现在可能遭了毒手。”俊杰后怕,冒出一身冷汗。

两日后邵翰铎在九龙公众码头送陈俊杰一家上船,他一直送到船上,特地细细检查一遍澧兰他们住的头等舱,“顾太太,我有事在身,不能远送你到昆明,一路保重!等见到顾先生时请转告我对他的敬意,青帮上下都钦佩他的爱国之心。”他留下自己的同伴护送澧兰到海防。

“邵先生,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日后有缘相见,邵先生永远是顾家的座上宾!”

抗战结束后陈俊杰偶然得知恒社下属的“抗日蒙难同志救国会”曾在上海白克路邵翰铎家中设有一座秘密电台,负责与在香港的杜月笙以及重庆军统组织联系。后来电台转移到浦东高桥镇,邵翰铎继续负责对外联络。回想起邵翰铎当年的沉稳果敢,陈俊杰由衷地赞叹他是个恪守大义、笃行不苟的人。

第56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15)

澧兰一行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航行,在海防停留一夜,告别叶润生,登上滇越铁路的列车。她离哥哥越来越近了,不须四十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周翰!澧兰坚信。

列车在蛇形铁路上爬行,前面就是著名的五家寨人字桥。这是一条穿越云端的铁路,从港口城市海防爬升到海拔1900米的昆明北站。滇越铁路是轨距为1米的窄轨铁路,火车跨越红河进入中国境内后,路越来越难走,从河口到屏边100多公里的线路,几乎看不到一段直线。他们已经通过上百座桥梁和隧道,闻天和炎武开始还兴致勃勃地数桥梁和隧道,后来便放弃,因为已经数不清了。

俊杰感叹晚清时云南人的蒙昧,踏勘路线的法国人原来拟将繁荣的城镇与人口密集的农村连成一线,但因当地人的强烈反对,只好放弃平坝改走山路,所以造成他们今日的颠簸。俊杰告诉大家说中国境内的路段长465公里,工程耗时7年,被法国人虐待折磨致死的中国筑路工人接近8万人。“几乎每10根枕木下面就有具白骨!”俊杰说。人字桥的每一个部件都在法国量身定做,然后海运到越南海防,通过红河水运到河口,再由马帮和人力运送到工地。人字桥从1907年5月动工到1908年12月初竣工,在近21个月的施工过程中就有800多名中国劳工和几名外籍工程技术人员丧生。67米的人字桥每前进一米,就付出12条生命。当年法国报纸上说:中国工人在人字桥上的施工是“死亡之上的舞蹈”。他转念想到怀孕的澧兰不该听惨痛悲怆的历史,赶紧改口,“一路上的风景倒是不错,尤其那些黄墙红瓦、典雅的法式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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