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国不回来了吗?”
“回来,等安顿好朝宗,就让他回来。将来全家人搬迁,需要他帮我一起照应。”周翰知道澧兰为什么话少,“宝贝,跟我去美国,我领你去看哈佛,看看我住过的公寓、商学院、法学院,还有我经常去吃饭的咖啡馆。”
“又不是现在去,以后再说吧。我去洗漱了。”
周翰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发呆,他看到他和澧兰之间的裂隙,他却无力修补。时间愈久他愈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他发现澧兰在感情和 xing爱上都忍受不了爱人的不洁,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她对自己也很严苛,她不喜欢交际,因为她不喜欢与别的男人跳舞,她不喜欢被人握住手,扶着背,她认为她这些部位只有周翰可以碰触。跳舞?澧兰常常以各种借口推辞上前邀她跳舞的男人,可她从不冒犯对方,她微笑着说“既然不能跳舞,先生是否愿意聊会儿天。”谁都抗拒不了澧兰的微笑,况且她是谈吐文雅有趣的女人。
周翰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他们仳离四年,她从不对别人动情,她说她喜欢从一而终,她忘不了与周翰的爱,“你那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周翰明白澧兰指什么。周翰反观自己,他又何尝不是?他也追求彼此在情感上的贞洁无暇,他妒性那么大就是明证。何况情爱方面本无小事,都是大事。
澧兰头一次没等他,先睡下了。他们睡前从来都要燕好,或是温存一会儿。周翰熄了灯,伸手就把澧兰翻过来,拖入怀里,“我心里很难受,澧兰,你不要猜疑我!宝贝,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从你十四岁起我就爱你,永不止息!”
澧兰伏在他怀里没出声。“宝贝,我永远都想给你最好的东西,你要是不喜欢那些房子,等我们去了美国,你自己来挑,想要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我还要在迈阿密买一座有私人海滩的房子。”
“为什么?”
“带你去度假。”
“我是问为什么要带私人海滩?太浪费了。”
“我要教你游泳。你以前在希腊海岛时,我就想以后要教你游泳,海滩上就我们两个人,没别人,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想教什么就教什么。”
澧兰琢磨他这话的意思,突然伸手去打他,“顾周翰,你太无耻!”在黑暗中,她能看到周翰咧着嘴笑。
澧兰伸出手臂环住他脖子,“美国不是有排华法案吗?”
“没错,要看针对什么人,对富人还好些。要不去哪儿?中国早晚要打起来,欧洲的局势也很紧张,希特勒公开违反《凡尔赛条约》,扩充军备。中国积贫积弱,华人到哪儿都受歧视,受歧视总好过困在战区吧?”周翰也无奈。
“朝宗去美国时,我可不可以让他捎带点东西?”
“是什么,宝贝”
“我们结婚时的婚纱、礼服和首饰,还有我们俩所有的合影、信件。”
“完全可以!”他拥紧她。
“你让经国妥善保存,不可以弄丢,否则我拿你是问!”
“放心!宝贝!你所有的照片我都让朝宗带过去,等我们老了慢慢翻着看。”
“我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