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多,吴婶想起家里煲着的汤,赶紧又打车去拿汤,梁志渊则坐在床边陪她,薛棠棠却想上厕所。
她看了看病床旁边的输液架,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针头,再看看洗手间的位置,心里谋划一番,便缓缓坐直身体,以从容的姿态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梁志渊问她:“怎么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用想要喝水的语气平静道:“去洗手间。”
梁志渊立刻站起身,扶起旁边的输液架。
他没说话,但想也明白他的意思是送她过去。
薛棠棠觉得只要自己不表现出来尴尬就不会尴尬,于是下床将下巴一抬,背一挺,用老佛爷一样的姿势走向洗手间。
梁志渊还跟在她身后,待她进里面去,便将输液架也推了进去,然后松手,替她关上门。
薛棠棠在洗手间进行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洗手间的门是木门,她不知道梁志渊是不是就站在门口。
如果他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外面,那可真是……
她只能将自己设定为静音状态,好像在里面啥事没做一样。
这对一个感冒发烧又内急的人来说,真有点艰难。
好不容易圆满完成任务,她开洗手间门出来,这才发现梁志渊并不在门口,而是背朝这边站在离门口老远的病房窗前,直到听见门把手声响才从窗边走过来,一手拿了输液架,一手扶她去床上。
重新坐上病床,她主动说话道:“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我在这里没什么的,而且还有吴婶。”
梁志渊回得干脆:“等你退烧了再说。”
那语气,分明就是不容拒绝。
薛棠棠突然想,梁志渊这人就算不被她爷爷看上,只要留在滨江,应该也会被其他家底殷实的姑娘看上。
名牌大学学霸,工作能力强,长得好看,情商还高。
虽然和她是个形婚,但在她生病的时候还是一步不离地陪在身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或不耐烦,也将关心表现得很自然,换言之,他很知道对什么人做什么事。
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拔尖,也会被人看中。
至于他养情人什么的,时间不长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时她精神好了一些,也睡不着,心血来潮忍不住问他:“你大学时有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