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拉着唐时的手晃了晃,软绵绵道:“你家这么空旷,我一个人在家有点不习惯。”
唐时犹豫:“这……”
纪初五指张开,交叉着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掌:“在家陪我好不好?”
声音又轻又软,隐约透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难得看到纪初这幅模样,唐时心软成一滩水:“好。”
仔细一想,和好如初卡只有一天的时限,他得好好珍惜所剩无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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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六点,闹钟响了两下,唐时便醒来,熟练地关掉闹钟。
他坐起身子,闭眼两秒,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身体底子好,昨晚被纪初半哄半强迫地灌了药,现在烧已经退了,整个人好得七七八八了。
唐时收拾一番,打算出门。
踏到玄关,穿好鞋子的一刹那,想到了什么,又脱了鞋子走回楼上,停在纪初房前,拧开门把,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纪初闭着眼睛,被子裹到脖子上,只露出一颗脑袋,像个憨厚可爱的雪人娃娃。
她呼吸均匀,睡得很沉,那副毁了的画卷摊开在床头柜上,画卷太长,有一大半垂了下来。
画作的事情已经弄得她身心俱疲了,昨晚因为他的病情又忙前忙后,操心到半夜,想必累坏了。
唐时坐在床边,看了纪初好一会儿,眼里有能溺死人的温柔。
“等我回来。”唐时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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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酒庄春节的营业时间远比平时更早,因为来往的贵宾很多,有远道而来给酒庄主人拜年的莫逆之交,也有来买酒回去应酬送人的贵客。
唐时熟门熟路地进了酒庄,径直朝徐学曜居住的屋子走去,他的目的很明确,找徐学曜要FCIAS艺术展的邀请函。
为此,他还特地从家里翻找出了老头子之前高价拍卖来的书法家字帖。反正老头子欠徐学曜的,他拿来借花献佛也说得过去。
跟徐学曜见面后,唐时迫不及待,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徐学曜兴味十足:“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帮忙,难得,真难得。”
“只是,我不是慈善家,FCIAS艺术展的邀请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东西,这还得看那位需要邀请函的是什么人,值不值得我帮忙。”
唐时想也不想道:“她是我的人。”
未曾想到唐时如此直白,徐学曜一怔。
唐时诚恳道:“曜叔,劳烦您了。”
……
唐时拿着邀请函走出莫特酒庄的时候满面春风,步履轻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拿了几百亿的支票。
徐学曜送他走的时候还笑话他:“这就走了,酒都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