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记者刚参加工作,一头雾水,小声问道:“杨师傅,她这是什么意思?”
“等着呗。”杨记者笑得和蔼极了,他们这次不是专程来采访青云玩具厂,一路上也采访了好几家工厂,无论去到哪儿,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热情的招待他们,记者证和介绍信看都不用看。
“她呀,往咱们报社挂电话去了。”
赵记者“啊”一声,嘴巴张了张,把话咽回去,想起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南方正在搞开发的城市,因为有一群“失地农民”到市政府门前上.访,不知道被谁拍下来,第二天诋毁批判我国改革的报道就见诸世界各大报端,要不是他在香港的同学打电话来问起,大家都不知道这事。
站起来的路上,总有人想给他们使绊子,去年是待业知青,今年是“失地农民”,明年会是什么?为了把他们的舆论环境搞臭,有些“记者”真是无孔不入。
小赵立马肃然起敬。
这位林经理不是一般人!
没一会儿,珍珍笑眯眯的,心满意足的过来了,对于记者的提问她几乎知无不言,访谈很顺利。双方都是聪明人,不能问的不问,不能答的不达,珍珍相信,如果省里真的注意到她的厂子,肯定会再有人来。
只是,她没料到,省里来人如此之快,国庆节后的星期三,省商业厅就来了一趟,做了一场为期半月的调研。这次,珍珍自然实话实说,她的厂子其实披着集体经济外皮的乡镇企业,反正时代的洪流是谁也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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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夏天,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桂花胡同的安静。
“小姨小姨,外国人的电话又来啦!”一名黑黑瘦瘦的少女跑进门来,个子足有一米七,整个人挺拔得像一株青松。
“姐你等等我啊姐!”长城在后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吃饭啦,为啥还是追不上表姐呢?